晏殷却一副极好修养的模样,并不落井下石,只是?仍旧面色温润,口吻恍若认真问她:“你可以拿什么来求?”
周围其他的下属看起来眼神?似乎也多?了一份讥诮。
昨日她那么着急撇清他们不是?夫妻的关系,眼下会不会有一丝丝的懊恼和后悔呢?
哪怕太?子殿下比起旁人看起来良善太?多?,看起来似乎是?个极其宽容的人,甚至也可以接受她来求他。
可她得?拿出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求得?动这位冷心冷性也什么都不缺的太?子殿下呢?
织雾自?知自?己?什么都没有,反倒假千金的把柄握于他的掌心。
再交谈下去,反倒是?自?取其辱了。
……
织雾从那东宫出来时,也许是?昨夜没有睡好,又也许得?了对方几?乎悬于头顶利剑般的威胁,身子都好似经历了一场恶仗,略微有些乏力。
她在?得?知霍羡春手里有可以去除伪装的药水瞬间,也曾想过动用什么法子毁掉这守宫砂。
毁掉守宫砂的办法容易,只需寻个男子亦或是?自?己?动手就足以……
可在?这件事情中,守宫砂存不存在?都已然成了一个表面印记。
重要的是?,她要如何在?晏殷可以揭穿她之前,让所有人都认为,即便太?子拿出了铁证说?她臂上有守宫砂,也无法相信她真的会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少女。
在?不被?准许出宫的日子里,织雾表面上自?是?做得?安分守己?模样,可内心心急如焚。
偏偏在?这个时候,后苑的云舟给她带来了新的任务。
倘若上一次只是?瑾王对织雾的考验,那么这一次,瑾王要求她除掉一个人,便是?极认真的要求。
“是?宋曜生,此人是?宋良之子。”
宋良便是?晏殷安插在?他们在?东洲豢养私兵营地里的人。
宋良是?个人才,瑾王想要用他,所以……决定杀了他的儿子。
“宋良相信他的孩子是?被?太?子害死,他就会服从瑾王,若觉得?是?瑾王害的,那么极端的恨意也会让他短暂地归顺于瑾王。”
瑾王只要用他一时,所以无所谓他后面会不会背刺。
眼下,织雾负责除掉宋曜生这个人就足以。
云舟又说?:“宋曜生的父亲固然高洁,但宋曜生背着他父亲私底下恶事做尽,小姐除掉他,完全不必感到罪恶。”
织雾微微僵住,见他似乎察觉到什么,不由轻声道:“我……我本来就很坏,怎会感到罪恶?”
云舟弯唇笑了笑,突然走上前俯身靠近于她。
织雾只当?他在?试探什么,犹豫了一瞬也并未避开。
接着,才瞧见他在?自?己?上方极近的位置颇为好笑说?道:“是?吗?”
“那我用这张丑陋的脸靠近小姐的时候,小姐应该很生气?地赏我一个耳光……”
而不是?,完全不会挣扎反抗,好像就要被?他欺负成功的笨蛋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