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又不是阴影魔障。
难不成还能凭一己之力毁了程青盂不成?
“玩够了就早些回家吧。”
格桑央珍从收银台上的糖罐里摸出一把奶糖递给她,“请你吃糖。”
万遥也没拒绝,接过糖放进衣袋里,留下一颗拆掉包装纸,将奶糖塞进嘴里嚼了嚼,一股浓郁的奶香在唇齿间弥漫扩散。
“谢了。”她将糖纸扔进垃圾桶。
格桑央珍笑了笑,“要觉得好吃可以找我买,这是我们达克措的特产,纯牛乳不含添加剂的。”
“阿妈,我也想吃。”拉巴低低说了句。
格桑央珍吼去,“吃吃吃!拳头你吃不吃?”
“……”
万遥看着这幅“母慈子孝”的场景,不由得摇了摇头。她最后丢下一句,“我回房间了,谢谢你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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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已经被保洁阿姨稍微整理过了,原木桌上换了两瓶新的矿泉水,垃圾桶里也换上了新的垃圾袋。
落地窗的最底下也是同色系的原木桩,从里面望出去的景色非常不错,漫山遍野的绿让人心情得以舒缓。
万遥将躺椅拖到窗边坐下,望着青山和麦田出了会神。
早餐在春宗、吉兴家吃得有些撑,所以她迟迟感受不到饿意,索性去卫生间把贴身衣物给洗了,寻思着这段时间她肯定也不会换住址,衣物即便是在浴室阴凉的窗口也能晾干。
整理好一切,万遥又回床上补了个觉。
感冒还未痊愈加上晕碳的缘故,她这一觉睡得格外的沉。梦里竟然出现了格桑央珍精致的脸,女人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大金戒指,还是问她那个问题:“你喜欢青盂哥什么?”
喜欢什么呢?
梦里万遥依旧昏昏沉沉的。
见色起意吧,她承认这是原因之一。程青盂的身高、长相、谈吐、性格,他具有成熟男人的沉稳和考量,也有陪她胡闹、唱反调的幼稚,无一例外,都狠狠地戳中了令她心动的那个点。
如果需要再形容得深刻一点,他更像是遇难时可以抓紧和依靠的浮木。
他可以将她从水流湍急的江底救起,是不是同样也能带她逃离过往的水深火热?至少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可以暂时地遗忘和抛弃那些痛苦。
她只知道,
如果跟程青盂在一起——
他会成为是一剂良药。
而,
患有绝症的人,要是想活下去,
就不能放弃她的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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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遥醒来的时候,将近下午四点钟,太阳已经慢慢落下了山头。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又拿着手机下了楼,格桑央珍还是守在收银台那里,打着哈欠刷着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