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肯定不是什么耐心人,只要再激她几句,哪怕开局不利,最后的结果也会……
“郡主。”此前沉默的郑瑜站了出来。
今儿是云阳伯府做东,出了争执之事,她本该立刻调解,只是郡主先摆出了认真说、好好说的姿态,那她便没有插话,让郡主主持局面。
可现在,郡主突然换了个口气,嘲讽嗤笑的劲儿一点没收着,全冒了出来。
郑瑜道:“既是问来龙去脉,说这些就没有意思了。”
“也是。”林云嫣没有反对。
郑琉不解地睁大眼睛,她还等着郡主继续皇太后长皇太后短,怎么郡主顺着姐姐的台阶就下了?
也是郑琉自己此刻糊涂着,不然她应当能听出林云嫣的口气依然不善。
“我耐着心思说这么多,也是不想闹得太难看,给始作俑者一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机会,看来那人是半点不珍惜,”前半截的假话张口就来,后半截才是林云嫣想做的,“那就由我来给大伙儿说说,那掉在地上的马吊牌是怎么一回事。”
我再砸一次
气氛急转直下。
虽没有到咄咄逼人的地步,却也是乌云层层、雷雨眼瞅着要来了。
在这儿伺候的嬷嬷们全看向郑瑜,以眼神询问是否该劝解这局面、或是去寻家中长辈来打圆场。
郑瑜迟疑着。
姑娘们之间的拌嘴吵架,说严重也没有很严重,为此惊动长辈是否大惊小怪了些……
说来,诚意伯府素来很讲道理,郡主也从无娇纵之名在外,即便是气头上,亦不会胡乱发作,应当不妨事的吧?
也就是这些许迟疑的工夫,林云嫣已经开始说了。
“郑琉,那张牌最先在你的坐垫下,云芳胡牌了,你借着要看她牌的机会,探过身子想把那张牌塞到云芳的坐垫下,以此当个物证来质疑云芳出千。”
举动被拆穿了,郑琉的脸色很是难看。
林云芳望着她:“原来,你不是弄错了,而是处心积虑害我。郑琉,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你别血口喷人!你是郡主你厉害,但你不能这么污蔑我!”郑琉深吸了一口气,与林云芳道,“你问你姐姐去,你到底哪里对不起我了,以至于我要这么害你?”
林云芳皱了皱眉头。
细细的柳叶眉蹙着,面有疑惑之色,全冲着郑琉。
她又不傻,最初时反应不过来,之后林云嫣把局面稳住了,她那因急于解释、澄清自己而焦躁的心也慢慢静了下来。
那些一问一答,是姐姐在询问郑琉,也是替她在梳理思绪。
她明白了事有隐情,而心底里那一丝“不会被捅刀子”的侥幸也在林云嫣直指中心后彻底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