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御书房伴驾,便算是有脸面的嫔妃了。
我顿了顿,又接着问道:“那华妍呢?华妍如何?”
茉莉性子烂漫贪玩,宫里规矩极大,最见不得这样的女眷。
她会不会在玩笑间得罪了什么人?侍书可还护得住她?
黄禄喜见我问话时直呼嫔妃名讳,倒也并不挑理,只是笑着回话。
“妍贵人自然也是安好的,尤其在女红上拔了头筹,陛下今年新制的貂裘,就是妍贵人的手艺,真是一点儿也不比针工局的差”
我点了点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汤进肚,茉莉女红好,我是知道的,从前我的穿衣戴冠都是由她打理。
如今。。。。。。她在宫中做着同从前一样的事,想来也是得心应手。
黄禄喜见我沉默不语,也不多话,只是从外间接来一盏滚茶,将我手中这盏已经凉了的换下。
我就这么坐等了一个时辰,及至外头又开始落雪了,陛下也还没下朝。
倒是玉公公一路冒着雪风儿跑了进来,见我先是行礼,而后便喘着气道。
“王爷,陛下知道您来了,原是下了朝就要宣见的,可前几日下雪,恬贵人在梅园赏雪时受了些冷风,这几日连发高热,陛下挂心的很,下了朝就直奔凝香殿去了”
我听到侍书卧病,顿时急了,也没细琢磨玉点儿话中深意。
只想着宫中要人命的法子花样百出,见点冷风便高热不退,必然不是寻常的风寒。
太医院说什么话,看什么病,下什么药,救人还是杀人,从来都是各怀鬼胎。
我尚且领教过这里头的门道,遑论那两个小丫头?
思及此,我将茶盏砸在案头,好好青花瓷盏,当即碎了个四分五裂。
“连发高热?太医院是死绝了?见点冷风就连发高热?你去拿药案来给本王过目!”
玉点儿见我动了怒,赶紧托住我的手,生怕那碎瓷片割伤了我。
“王爷切莫动怒,太医院四位医正皆请过脉了,恬贵人的症候已然缓和,陛下派老奴前来,是为叫老奴将此物给王爷”
玉点儿从袖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里头存着一丸儿秘药。
我将盒子打开,搁在鼻下轻嗅,这药。。。。。。的确是我要的那颗。
陛下见都没见我,却知我是来求这药的,看着手中巴掌大的檀木盒儿,我苦笑了一声。
只怕我同叶崇然的事,或叶崇然靠香压病的事。
早就被游鱼处的人查了个清清楚楚,呈送于御案之上了。
我将药收下,对着御书房内间的龙椅行了跪拜礼,膝骨叩地时,隐有金石之声。
宫中的地砖,是工部早年间从苏州砖窑里烧出来的,工艺繁复难成,造价昂贵已极。
这御砖质地坚密,润如墨玉,逢敲击时便有金石之声。
百姓们皆传言,一块御砖一块金,天子足下生万财。
“臣弟谢陛下赐药之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