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可不得了,我被那眼里泛滥的秋波晃的一愣神。
少女本就在二八年纪,今年才将将长开,眉眼处全是涩嫩的羞怯姿态。
她只将我这么款款一望,面上又被烛火照出绯红颜色。
我别说是断袖,我就是断了身下那条孽根,也看的出她这个含羞带怯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我想先一步开口拦住她说话,然而却又因一瞬的犹疑,错漏了时机。
侍书开了口,腰身软似一团蒲苇,伶伶俐俐跪在了我榻边。
“侍书自幼被王爷买进府里,深感王爷恩德,又得王爷栽培诗书,在侍书心里,早已将王爷当做。。。。。。当做。。。。。。”
我眼睁睁看着她要说出那些话,只得在心里长叹一声。
今年到底走了什么桃花运道,外头有个叶崇然,府里又来了个侍书。
一男一女,自说自话的就围在了我身边,赶也不是,推也无法,真是要命。
我下了榻,将侍书拉起来,语重心长道:“侍书啊,你在府中的年月也算长久,可曾见本王亲近过女子?”
侍书摇摇头,十足坦然的看着我。
“侍书知晓王爷中意男子多些,可书上说,好男风者并非不近女色,有甚者多是男女不拘,侍书以为。。。。。。”
“???”
这看的是什么混账书?
我动了气却又不敢拿侍书撒气,小姑娘鼓足勇气表白心意,我这时若有重话,只怕她是受不得的,来日又必有一场忧郁。
左思右想,只得苦口相劝。
“侍书,本王独好男风,你是难得的聪慧机敏,若真跟了我,那才叫可惜,你且断了对我的这一桩心思,凡京中的高门子弟,你只管挑合心的,有本王在一日,必给你择定佳婿良缘,决计不会辜负了你这个人”
侍书闻言,默默垂下的眼睫,不无失落道:“王爷总是这样,说出的话叫人难以辩驳,侍书明白,此番是侍书没脸没皮,叫王爷笑话,日后不会了”
她言语有怨,起身就跑出了西厢,背影潸然,满是少女怀伤。
我心下又是一痛,小姑娘的面皮真是比纸都薄,我自问话说的足够客气。
可在这档子事上,大都是不解风情的那个错多些。
侍书说出的话和叶崇然一样妄自菲薄,我再跌回榻上,眼睛就再也合不上了。
我这辈子自打晓得了情爱之事,便一直寻寻觅觅,想得一份情真意切。
从前求都求不来的东西,此刻一连两份送到眼前,我却又疑神疑鬼,不敢痛快领教。
人啊,果真是贱的。
我就这么歪在榻上胡思乱想,天边刚有鱼肚白的时候,府里便来了客。
这厢茉莉刚领了小丫鬟们进来端水给我洗漱。
常京童这猴儿就一刻也等不得了,脑袋趴在我卧房的窗沿上叫喊起来。
“王爷王爷!我要守关去了!”
守关?
他守什么关?
梁管家到底年迈,追不上常京童这少年武将的步伐,是以这时才将将赶来,上气不接下气道。
“哎呦,常统领,王爷在洗漱,您前厅里坐着等吧,怎么又跑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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