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明月被一团乌云遮住,我站在窗边看着这番天象,没忍住笑出了声,果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快马夜奔三十里,我走明路马蹄声止云平客栈,向熹暗中飞奔,始终隐匿于无人处。
我在客栈门口拴好了马,竖起耳朵听了听里头动静,发觉里头一丝人声也无时,便笑了。
看来我这王叔,是将事情都想通透了。
他知道不论他老人家躲在哪里,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总归会被我找到,并不因为我神通广大,只因天下之土,莫非王土。
如今王叔将闲杂人等都腾走,敞开了门迎我,算是给足了我这个侄儿脸面。
我迈着步跨过了客栈门,从堂中向着二楼走去,二楼只一间上房,亦是敞着门的。
我这厢将将跨进房门,便见玛瑙眼珠的云南王叔端坐四方桌后,捏着茶盏一笑。
“贤侄可算来了,叫本王好等”
我亦笑,拱手见礼,又向前走了几步将腰间佩剑搁在桌上。
“王叔莫怪,子戎自小惫懒,也是父皇训过的毛病,可惜父皇仙去太早,若是子戎再得父皇几年教诲,说不定就能改了这拖沓的毛病”
王叔闻言一笑:“子欲养而亲不待,先皇有舐犊之举,你亦有孝念在心,只可怜本王的合燕,年幼时便进了深宫,一别十年,竟无一刻团圆”
“十年不得团圆,便换来王叔屯兵十七万剑指皇城,如此想来,王叔也算反的有因有果”
王叔将桌上宝剑拿了起来,明明是个独臂的老人,眼中却精光四射,单手脱了剑鞘,于空中挽出一个剑花。
“子戎,你知我为先帝断臂,知我为幺女瞎眼,便更该知我为盛家江山尽瘁至此,却仍要被挟女为质是何等的心寒!如今你替你皇兄来杀我,明知我身边高手环伺,却还是不惜以命来博,你猜猜王叔我的今日,会不会是你盛子戎的来日?”
王叔说的激愤,眼中皆是宏图霸业覆手间的豪气,我听在心里,颇有些凄凉之感。
王叔这话,对也不对。
我清了清嗓子,只道:“子戎同王叔不大一样”
王叔回身紧盯着我:“有何不同?”
“侄儿断袖,生不出质子”
“你!”
我掀了四方桌,提手在王叔腕子上劈了个空心掌,便从他手中夺了剑,屋中暗处所藏的高手倾巢而出,团团将我围住。
王叔站在一众护卫身后,笑道:“既劝你不动,本王也不再费这些口舌,早年合燕在家书中说,颇中意你这个表哥,如今看来你也是个愚人,罢,罢,盛家的子子孙孙,本王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
六七个护卫闻令而动,其中一个持双刀的攻势最猛,头一个杀到了我身前,我抽身险险避过一刀,第二刀便又急速杀来。
我挥剑挡下,背上却挨了一刀,当即见了血,老祖宗说双拳难敌四手,着实诚不欺我,如今眼前少说也有十几只手,实在有些难缠。
好在幼时母妃逼我习武逼的极狠,将我基功练的十分扎实,不过鏖战而已,战吧。
你要杀人,就得容得下人杀你,是不是?
这一场困斗持续了许久,七位高手被我弄死了六个,余下那个持双刀的,也被我刺中了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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