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哪个修士出行会带上行军帐篷?”简雍未待刘禅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语,以言语封住其口,随即掉转马头朝另一方向驰去。
“前些日子路过此处时,瞧见那边似乎升起炊烟袅袅,我去寻人,你去讨点吃的。”
简雍说着,便朝着东南方向驱马而去,留下刘禅一人嘴角含笑,随之策马追上。
简雍虽时常行事不靠谱,但在解决温饱之事上,却颇为敏锐。当年发现正在烤制灵禽的张嶷便是简雍的功劳,今日他又在这关键时刻找见了一处可供栖身之所。
眼前的这间简易茅草屋,显然是由某位散修自建而成,手法并不专业。虽不至于像边陲蛮夷之地的房子那样四面透风,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最关键的是,茅屋内似乎正上演着一场争执。
“邓士则,你也仅是个乡间的凡夫俗子,总自称新野邓家子弟,究竟意欲何为!”
刘禅闻声,不禁轻轻一笑:“看样子有场热闹可看了。”他低声自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之意。
对此,简雍并未发表意见,只是默默地跟随在刘禅身后,一同走向那争吵不断的茅草屋。
还未临近门口,外面的喧闹声已经清晰可闻,同时也听得清他们在争论些什么。
“正是,尔胆敢仅凭私自认作我邓氏一门子弟尚可恕罪,然竟敢篡改自身命数,欲与我邓氏同脉相承,此乃用心险恶之至!”
“邓士则,尔这孽障速速离去此地,此处非尔修炼之所!”
一片喧嚣之中,刘禅大致已明了其中缘由,原来是有狂徒冒充邓家血脉,从而引来邓家众人将其团团围住。
此事于刘禅而言,不过是勾起了他对自家往事的讥讽回忆。其父刘玄德终日声称自己乃中山靖王之后,真假难辨,究其原因,无非是那位中山靖王子孙繁多所致。
邓家亦如是,邓禹乃是一位修为高深的修士,被誉为光祖黄帝功勋之首。然而邓禹虽诸多优点,子女众多却是一桩憾事。即便历朝历代有不少分支因触犯禁令遭到灭门,但仍有多支传承延续至今,其子孙散落于大汉疆域半壁江山之内,就连地处偏僻的新野老家,也有十数支邓家分支居住。
无论嫡系旁支,乃至南阳新野耕田的农夫,都声称自己乃邓公之后裔,此种情形,与戏言无异。
此刻刘禅听闻内中争执之事,似与其父当年遭遇有几分相似,不禁想起了简雍所述的那些贫贱岁月,以及那位先辈坎坷的修行之路。顿时,胸中腾起一股怒火。
“此地可有人家居住?刘某欲借宿一夜!”刘禅高喝一声,随即驱马直奔茅屋,全然不顾是否会撞入其中,吓得那些将茅屋包围得水泄不通的邓家弟子纷纷闪避,一阵混乱中,人仰马翻。
屋内的争论声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刘禅所打断。
“阁下何方神圣,到此……”
一位显然并非此地主人的壮汉快步走到刘禅马前,抓住马缰询问。对此,刘禅身形一闪,跃下马来,对那壮汉的眼神毫不在意,猛地一记肩撞便将其撞在一旁。尽管刘禅在文治武功方面并无突出之处,箭术更是不堪提及,但他体态丰腴,得益于糜芳多年的滋养,这一撞之力,竟生生将这位勉力算得上健硕的壮汉撞开。
“此地主何在?刘某欲借宿一晚,若您无意接纳,刘某只好强行清理门户了,毕竟刘某此时已是疲惫不堪!”
刘禅再次大喝一声,身为皇室贵胄已久的他一旦严肃起来,确让人无法揣度其真实身份,也让周围众人一时不敢妄自行动。
“尊…尊驾请便,某…某…某…某并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