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仁章眉头不展,想抽烟。
不是亲生的大外孙在,他忍住了。
高胜英看看栾纵添,总觉得有些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温鱼瞧出她的尴尬,特意招呼了栾纵添,“你过来,跟姥姥姥爷说说你的看法。”
栾纵添赶紧起身,边走过来边把嘴巴里的鱼咽下去。
擦了擦嘴巴,栾纵添才搬着最小的小板凳骑着说:“姥,姥爷,我妈不好说什么,可我不是还有三个舅舅嘛。”
这话说的,忒好听了点。
明明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叫得怪亲!
温鱼听着都高兴。
小冤种会说话就多说点。
温仁章和高胜英的脸色明显松动了些。
温鱼也发现了,栾纵添说话,比她好使。
“以前咱家什么样,我不知道,不过这次特意给大舅分家,知会其他三个舅舅,这往后大家就都走动开了。”
栾纵添说的委婉,没挑明因为葛秀勤的关系,另外仨儿子儿媳和孙子们不能时常回家的事。
“听说医院里的工作挺忙的,四表弟还不到5岁呢吧?我要是三舅舅,就把孩子留在家里请姥帮忙照看了,看姥把我四个舅舅还有我妈养的多好。”
温鱼直接给栾纵添竖了个大拇指,栾纵添板着脸给她压了下去。
他还给温家的小孩儿们都排序了。
“姥,分家的时候用钱砸他们,让他们谁都说不出什么!您跟姥爷是长辈,家里就是你们说了算,我妈和舅舅们都看你们的脸色才对。”
葛秀勤嫁进门之前,高胜英也是这样想的。
事与愿违之后,家里没有鸡飞狗跳,却也不怎么和谐。听了栾纵添的话,高胜英心动了。
温仁章不吱声,他哪里不知道有钱能堵住大儿媳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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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个屋檐下,她什么本性,那是改不了的。
“姥,我们家不讲究出嫁不能回门这种事,我妈就是天天来这里,我爸和我奶,我们全村人都没意见!”
高胜英再一次被栾纵添给逗笑,“你这孩子。”
越说,高胜英越觉得闺女的继子和他们一条心,跟他们掏心窝子说话。
就是亲的,都不一定有这么周到。
毕竟,她闺女也生不出来这么大个懂事儿子呀。
温鱼这个甩手掌柜当的很悠闲。
栾纵添还在发力,“姥爷,我二舅到时候真的能接您的班吗?”
政策在变,温仁章离退休还有段日子。
“应该能。”
温仁章当了大半辈子的会计,并没有和外头的人打过什么交道。听了栾纵添的话,他感觉出了不寻常,“怎么,你爸听到什么风声了?”
栾纵添摇头,“没有,我就是好奇,当年给二舅三舅还有四舅他们分家,是怎么分的。”
虽然来的路上,温鱼已经大致跟他说了从小孩哥们嘴里打听到的事情,但是不能保真呀。
栾纵添也不贸贸然,温鱼装傻充愣不吱声。
搞的好像她是个局外人。
掺杂了儿女情长的事情,高胜英主动道:“你二舅结婚的时候,还是知识青年下乡那会儿。”
栾纵添的亲生母亲也是知青,高胜英脸上有些不自然,跳过了中间步骤总结道:“咱家就你二舅长得最排场周正,你二妗一眼就相中他了。那会儿日子苦,他俩自愿的,也算和和美美。能回乡的时候,你二妗舍不得和你二舅分开,就让家里找了关系,把他也弄到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