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她晶莹目光,她的目光透着几分困惑。
两?人几乎额头相抵,她的目光很直白?地向他透露了一个信息:你的榻上功夫可真烂啊。
男人活了二十八年,从不曾遇到过这样的进?退不得的时候。以至于平日里再好的口才,此刻也无法施展出来回答她这话。
她是嫁过人的妇人,自然精通此道!
他唯能再度埋首在?她温暖颈窝,汲取她身上的温暖馨香,光是这般滋味已经叫人神魂颠倒。
他越来越强势。以至于这样的强势掩盖了原先的笨拙。
她以为?他流露了本性
更深露重,一双美?目蓄满了泪水,倘若他再逾越一分,这满眼的泪水将要落下。
纵然他神魂颠倒,但这一切与酒醉那夜大相径庭。
他听见她鼻间的吸气声,看到她眼睫沾染的泪水,看到她捏着他的衣袍,因为?隐忍以至于指尖发白?。
这是她的劫,她想?尽快度过,然而回到兽园那间狭小的房间将自己关?起来。
她最?憎恶、最?恐惧的人,朝堂上人人敬畏的奸臣,甚至她祖父临死前,都想?着要对付的人,此刻与她亲密无间。
男人眉头紧蹙,薄唇轻轻附在?她洁白?的耳垂,“夫人,别这样。”
如此低沉的声音蕴含着无形力道。
她以为?他会?是欢场高?手,即使自己懵懂,他也会?轻易将她玩弄鼓掌,事实却是,并不是的,她都不知是谁的过错。
郁阙无力地依偎,轻轻依靠在?他颈侧,男人浑身都漂亮,雪白?修长的脖颈,与乌黑墨发形成程泾渭分明的对比。
泪水沾染男人脖间雪肌。
“萧默、”
声音伴随着彷徨与怨气,混杂着鼻息又显得格外轻柔,快哭了。
男人掌心紧攥着她的手臂,攥到指节都发白?。
“你弄疼我了。”
这一声才真叫人疼到了心坎里。
黑暗中男人坐起身。
凛冽目光看向她,郁阙无法承受这样的直视,撑坐起身扯过衾被,盖住双膝。
她知道,他不高?兴了,自己惹怒他了。
“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她启唇解释,萧默却翻身下榻,离开了房间,再也没有回来。
郁阙自己回到兽园。
隔日清晨她没有去绿水苑伺候萧默更衣,傍晚他也没派人来传她。
所以他应该是对她没有兴趣了这样甚好。
郁阙又独自坐在?窗口的椅子上翻书。
***
萧默带着郁气去宫里上了朝,浑浑噩噩整日,就?连朝堂上遭人弹劾,他也没有好好反击,又被皇帝留下来用了晚膳,夜里同僚包下教坊请客。
台上舞姬身段妖娆,勾魂夺魄,身边的下属看得尽兴时,拽了身边的女人去了屏风之后。
萧默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又独自倒酒。
片刻之后,屏风的方向传来女子的轻咛声,直至到了他无法忽略的地步,似痛苦,似愉悦,但绝对不是拒绝。
宁王凑过来了,“子深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有何?烦心事?”
萧默不言语。
边上是嘉宁郡王家?的小公子陆子俊,“宁王殿下,我倒是有一桩烦心事。”
宁王转过身去,“说来听听。”
陆子俊:“我母亲给了我一个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