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亵渎?
侍卫:“你将这里收拾了。”
对惊蛰来说,收拾反倒是最轻松的事。麻烦的,是这个侍卫一看就来头不小,再加上这乱糟糟的小殿……
不过,这侍卫似乎不受那两个奇怪巴福的影响,这显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现在,惊蛰纵然是跳墙也得爬着出去。
他是真被那几个追上来的宫人弄得头痛。
背对着殿门口的惊蛰并未看到,倚靠在墙壁上的男人,正瞳孔幽暗地盯着他。
小殿没有灰尘,显然是时刻有人洒扫。
惊蛰要做的,不过是将供台的凌乱收拾好。他将供果重新摆回盘子里,又将摔倒的蜡台一个个放回原位,这时才发现,好几个牌位也都正面摔下。
惊蛰皱了皱眉,将其他都理顺后,这才将就着擦了擦手,去扶那些牌位。
只是当惊蛰看清楚牌位上的名字时,这动作不由得僵住。
他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先皇后的灵位。先皇后,也就是慈圣太后,是现在的皇帝,景元帝的生母。
可既有人称之为先皇后,那也是因为,这位皇后并未活到景元帝登基的那天。
早在景元帝年幼时,先皇后就去世,先帝重新立了后。景元帝登基后,尊生母为慈圣太后,封住了慈宁宫,继后,也就是现在的皇太后只能屈尊寿康宫。
寿康宫在慈宁宫的左侧,虽也是新起殿宇,很是舒适,可到底比不上慈宁宫正统,宽敞,如同正殿之外的偏殿,总让人膈应。
景元帝此举,自然惹来非议。
初登基时,朝臣多次反对景元帝的做法,最是激烈者,指着景元帝的鼻子怒斥不孝。
自古孝道治国,景元帝被继后抚养了十几年,如此行径,自是荒唐。
文武百官会反对,也是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景元帝砍了他们的脑袋。然后一个个摆在了台阶上供人瞻仰。
每次上朝都弥漫着那种腐烂的血腥,直到皇太后出面和景元帝谈了一次,这才得以让那些个脑袋和身体“回家团聚”。
景元帝的狠辣,可见一斑。
宫内常死人,尤以乾明宫为要。伺候皇帝是个要脑袋的活,在前朝或许是上头吓唬新来的宫人,落在景元帝身上,却是切切实实。
“你识字?”
惊蛰被这句话猛地拉回了现实,脸色微白,忙将牌位都摆好,然后才转过身来,谨慎地说道:“只是略懂几个,上不了台面。”
宫人多数不识字,这并非宫规,却也是默认的潜规则。
惊蛰入宫前,家中父母将他当做珍宝,打小就好生教着,自也是开了蒙,读了好几年的学。
侍卫不知将惊蛰的话听进去几分。
不过片刻,他朝着惊蛰大步走来,听着身后脚步声,惊蛰下意识转头,两只温凉的大手已抚上侧脸,动作带着几分古怪粗鲁的生涩。
惊蛰被男人的动作惊僵在当下,反应过来,已然抬手扯住侍卫的胳膊,急声说道:“侍卫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难道是那什么皮肤饥|渴症?
惊蛰做惯了粗活力气不小,可是几经拉扯下,却根本没办法将侍卫扯开,反倒这紧密的接触,让他的瞳孔越发漆黑晦涩,如同弥漫的死气。
他径直扯开了惊蛰的衣襟,手掌摸了进去。
皮肤冷不丁接触到外物,鸡皮疙瘩接连窜了起来,惊蛰吓得头皮发麻:“你清醒一点……不是,你冷静,别乱摸,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