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书朗将樊霄的右手塞进袖子后,又去塞另一只:“那孩子是他前妻的弟弟,你说他要不要躲着。”
樊霄抽出一只手臂,露出震惊的神色:“吕博文不是gay吗?怎么会有前妻?还勾搭自己小舅子?”
游书朗也不给樊霄穿衣服了,直接打开门往外一推:“他性向觉醒得比较晚,结了婚,才知道不合适。”
樊霄拉着门框:“所以勾搭了自己小舅子?”
游书朗一叹,在紧拉门框的那只手上拍了拍:“要是真勾搭还用这么躲着?松手,你胡乱吃醋,罚还是要罚的。”
樊霄将一条腿和委屈的声音都插入即将闭合的门缝:“我没有胡乱吃醋,你们…过年那天…”
“没亲。”游书朗用脚将樊霄的腿踹出去,“借位而已。”
厚重的金属门终于合上了,樊霄笑着靠在门上,他用指节扣了几下门板,又轻又缓地说:“知道你没亲,但就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过了半晌,门内才传出一声不带怒意的“快滚。”
“明早吃什么,我顺路带过来。”
“瑞祥的包子。”
“好咧。”门板再次被轻扣,密封良好的金属门也未挡住樊霄最后那句“爱你。”
穿好衣服,从上到下扣好扣子,樊霄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刚加不久的微信号。
他拾级而下,发出一条信息: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
对方秒回:没有。
还有多久成年?
三个月后,一睡解千愁。
手机息屏,装入口袋,安静的楼梯通道传来一声轻喃:“睡姐夫,玩得真花。”
番外二倒计时
黄启民以六十多岁的高龄,进了减肥训练营,除了偶尔向工作群里发他的减肥视频,公司的事情概不过问,一应事务都推给了游书朗,闹得游书朗虽然没有接任长岭药业董事长一职,倒也肩负起了全部责任。
忙了一下午,才抽出功夫喝杯热茶,游书朗爱红茶,酽酽地沏上一杯,浓沉的茶汤驱散了身上的疲惫。
拿起手机查看消息,果然有樊霄发来的。
一条发在午饭时间,问游书朗按时吃饭了没有?一条是刚刚发来的图片信息,枯败的荒草中长出了鲜嫩的新芽,必须放大才能看清的一抹淡绿,却意味着庞大蓬勃的春意以及希望,即将到来。
热茶舒缓了僵直的身体,游书朗靠在椅背中回了一句:“有点累。”
他从不向人抱怨辛苦,如今第一次说倒勾出了几分羞耻,茶水氤氲的热气扑在面上,有点烫人。
樊霄回得很快: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游书朗的拇指在茶杯上摩挲了几下,从相册翻出一张照片发了过去:6点,这样来接我。
对面这次没有秒回,隔了好半晌才发来一个“好”字。
研发基地临近长岭大学北门,这里偏远,出入的学生不多。游书朗下了班刚刚跨出北门,便后悔了。
夜风刚温,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就如火如荼,这条临着大学僻静街路竟被开发成了美食夜市,今日周末,恰巧开张,美食摊子沿路支得整整齐齐,没到饭时,便有慕名而来的食客,接踵摩肩,十分热闹。
樊霄,就是出现在这样喧闹的烟火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