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是景珩抱着昭华掉下燃着九重烈火的深坑。
烈火一寸寸烧掉了昭华的衣角。
长云抱着流光站在上面,冷眼瞧着坠入九重烈火的两人。
他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我知道,他开心时那双眼睛会变得更黑。
14
我定定的看着挂满红绸的屋顶。
就如同梦中昭华和景珩大婚那日一般。
我抬手想抓住那段段红绸。
它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你醒了?”
景珩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脸上蹭了蹭。
他看起来很憔悴,面色苍白如纸,眼底下顶着两团乌青。
我不动声色地抽走了手。
“我是昭华。”
他愣了一下,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的脸。
“你想起来了。”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同我说了许多话。
我本是一棵千年的梧桐树,长在南禺山。
我遇见景珩时,他才一点点大。
他在一群参天繁茂的梧桐树中一眼便相中了我这棵快要枯死的小树苗。
他说,我同他一般高,谁也别嫌弃谁。
他这一屁股就坐了几千年,他变成了凤凰中最大的鸟,我也变成了梧桐里最高的树。
他将凤翎赠予我,与我定下婚期。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我在天帝的寿辰上一眼相中了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长云。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我喝得醉醺醺坐在晨阳宫前的玉阶上,身子一软倒进了长云怀里。
风花雪月花前月下。
我便在大婚那日跑去了晨阳宫。
或许我从未爱过他,是执念化作镣铐将我困在原地,让我看不清是非对错,也让我看不清谁才是眼前人。
千帆过尽,千帆皆不是。
“要说样貌,那长云还不如你生的俊俏,我怎会瞧上他?”
我揉了揉太阳穴。
景珩别过脸,他的脸有点红。
他悄悄摸出凤翎递到我面前。
“我怎知你是如何想的?你既说我生的比他俊俏,你现在嫁与我也不迟。”
我接过凤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