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儿,我要叫她一声姑祖母的。”“你……”掌柜的叹气,还想说点什么,只是店里又来了客人,他隐晦的给玖荷使了个眼色,招呼客人去了。玖荷自然是看出来掌柜的要她早点走的,当下低着纸包便出了药铺,不过走了没两步,后头追上一个人来。“姑娘,姑娘,孟姑娘。”玖荷回头一看,正是掌柜今年才十八岁的儿子姚齐,虽然才十八岁,不过人已经长得高高大大了,又因为整日的背医书,看着倒也有几分翩翩君子的气息。姚齐还没说话便先红了脸,道:“我父亲总说我们开门做生意的,需知人言可畏,我虽然没跟陶大人接触过,但是看老夫人也知道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况且他又怎么会舍弃这么一大家子人投奔西戎。”玖荷有点感动,郑重其事冲他行了个蹲礼。姚齐脸上更红了,道:“回头你想要什么药材来找我,我私下里给你。我虽然还没出师,但是寻常的病症已经能看了,开的方子师傅也很少能挑出毛病来,我……”他说到最后已经有点着急,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玖荷不由得笑了,只是想起来自己没两天便要离开,左右一看周围没人,很是严肃的跟他说,“我拜托你一件事情。”玖荷在外头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不管是谁提起她来,玖荷跟着两位衙役到了县衙。因为不是什么大案子,衙役直接将他们带去了二堂,两人分别一左一右的站着,师爷去请县太爷了。路老六见屋里没什么人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玖荷,压低声音道:“等出去了我叫你好看!”玖荷哪儿怕这个,再说她用计来见县太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连理也不理他这茬,静静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说。按理来说,这等抢劫未遂的案子,多半是小惩大诫,用最轻的枷,枷号示众一旬到一月的时间,但是玖荷费了心思进了县衙,可不是为了惩戒这地痞的,而是想借着县令的手来护一护陶家的人,别叫她走了之后,他们几个陷入举步维艰的地步。而且……想也能知道,随着这消息愈演愈烈,又会有很多不实的消息传出来,并且还会越传越离奇。若是县令肯出来说话,那便是最好的了……玖荷正想着该怎么说,师爷陪着县令出来了。玖荷上前一步,道了个万福。县令一年至少去陶家三四次,两人都是见过许多次的,况且上辈子玖荷连皇帝都见了,连鸣冤鼓都敲过,这辈子能叫她紧张失态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所以她还依旧跟往常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县令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张大人。”玖荷客客气气叫了一声。兴许是两人见过许多次的原因,再加上玖荷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县令也没太摆架子,冲她点了点头。路老六眯了眯眼睛,不等问话便先开口了,“大人容禀,这分明就是她诬赖,我可不敢抢她手上的东西,她家老爷可是通敌卖国!抢了她的东西万一被牵连进去可怎么办!”早有衙役敲了手上的棍子,咚咚咚一阵沉闷的响声,路老六话已经说完了,得意看了玖荷一眼,闭上了嘴。张县令脸上冷了冷,道:“你这是说他们捉错人了?”“什么叫通敌卖国?陛下都没定罪呢,你倒是先给我们老爷定罪了,你倒是个人物,怎么比陛下还能行呢?”玖荷故意将圣上牵扯了出来啪!张县令拍了惊堂木,“慎言!不过一个女子,怎可妄议圣上!”“我们老爷信里说——”玖荷只说了这几个字,便装作失言的样子闭了嘴。她就不信张县令不好奇,她也不信张县令不关心这事儿。张县令这些年在平兴镇当县令,同地方士绅的关系一直良好,特别是家里有人做官的,陶家也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