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凡尘夫子提问顽劣学生一般的问句彻底问住了燎原君,燎原君觉得自己就像是私塾中并未温习好功课被抽检的学生,硬着头皮道:“我……”
“窃……运道?”太微御驾方至,就听到了这言语,出语询问荼姚——天帝乃是天道认可之主,运道加诸于身,对于此言,自然十分在意。
荼姚一怔,她皱眉搜肠刮肚半日,无有定论:“荼姚确实不知,许是旭凤被人蒙骗。”
火德真君回头看向他们,那张漂亮的面容笑意真切:“或许吧!想必二位就是天帝与天后了?稚龙幼凤,后生可畏啊!”
他并未行礼,而是用那双大眼睛梭巡一番天帝与天后,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天后身上,似恍然大悟:“原来现今凤凰并不是都没有第八魄啊!”竟似求知有得的书生一般点了点头。
凤凰?此间唯二的凤凰难道不是……
荼姚面色一紧,太微面容一变。
润玉一怔,长睫微垂,火德真君之眼力,令人惊叹。
太微按下了急迫的荼姚,冷肃道:“火德真君虽已不修观星道,却依然是九曜星府的星君,是否该给本座一个解释呢?”
火德真君不紧不慢道:“那么,请问陛下,何如斯可以从政矣?”
此乃子张对孔子之问,太微眉头拢起:“莫非火德星君要给本座当个夫子讲子曰不成?”
说罢,太微心思一转,眉目舒展:“既然陵光先生有此愿,本座岂能连这点气度都无。来人,召旭凤同来听课。记住,本座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让旭凤前来。”
栖梧宫内一片死寂,竟无人敢应此事。
良久,燎原君顶着火德真君的灼灼目光,直起身来欲向帝后行礼,揽下此事,却为火德真君所阻:“且慢,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燎原君硬着头皮搜肠刮肚,此事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天界战鼓突地隆隆作响。
太微荼姚俱皆面色一变,忘川有变?
怎会如此之快?太微沉吟,天界丹朱和缘机刚出事,朱雀方至栖梧宫,忘川前线就响起了战鼓,焱城王的动作未免太快了些?固城王当真不是个好盟友啊!
他心思急转,连下几道命令:“传本座意旨,魔界有变,封锁天界,加强天门巡视,彻查天界所有人——记住,所有人,包括仙侍。传令忘川将领,寸土不让!传天界令与花界,封锁花界,后方不容有失。传令鸟族,派精兵十万增援忘川,派精兵五万分守花界,着穗禾领兵,隐雀镇守后方,务必同心协力。传令水族,山川湖泊尽皆警戒。记住,本座要魔界出不来,所有讯息进不去,确保花界后方安危、粮草安危,你们可知如何传达?”
侍卫领命,金甲相击锵然有声:“必不辱命。”
焱城王应对之快,让太微不得不怀疑,正如他在魔界有心照不宣之“伙伴”一般,魔界也在天界安插了不少眼线,甚至仙阶不低。
魔界敢在此时开战,必有所图,必有倚靠。
火德真君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来得不巧啊,为表陵光与魔界无关,陵光愿自囚于此,栖梧宫反正本来就有囚禁阵法,不是吗?”
此话一出,太微面色变了数变,冷声道:“如此,委屈火德星君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朱雀说的是论语的一段:
子张问于孔子曰:“何如斯可以从政矣?”子曰:“尊五美,屏四恶,斯可以从政矣。”子张曰:“何谓五美?”子曰:“君子惠而不费,劳而不怨,欲而不贪,泰而不骄,威而不猛。”子张曰:“何谓惠而不费?”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择可劳而劳之,又谁怨?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君子无众寡,无小大,无敢慢,斯不亦泰而不骄乎?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子张曰:“何谓四恶?”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犹之与人也,出纳之吝谓之有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