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垂眼看向那毛线球,目光中带上几分探究,再次伸出前爪,重新用肉垫将那毛线球弹飞出去,毛线球不知撞到什么,再次被弹回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白猫面前。
这毛线球……有古怪。
白猫俯身下去,两只前爪的肉垫来回拍打着那毛线球,让毛线球在自己面前左右弹跳几次,很快摸索出了问题所在——
哈!是个小型巡回法阵!
难怪无论他怎么拍打,这小小一颗毛线球都跟狗皮膏药似的,总会再弹回来。
这种几乎不需要灵力的低阶法阵,只有那些不入流的炼气期修士才会用,靳言打从记事开始,就没再接触过这种幼稚的法阵了,刚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其中关窍,也实属正常。
是他大意了,他高居云端太久,对这些接地气的低阶小玩意儿,感到十分陌生。
“嗤。”
耳边传来一声嗤笑。
那笑声很轻,像是刻意压抑着的,可靳言还是第一时间留意到了,他蓦地抬眼,朝那笑声传来的方向瞪过去。
就见林澹正撸起袖子裤腿,站在田里,手中攥着一茬仙稻,看着白猫这边,笑得开心。
笑个屁!
白猫眼睛眯起来,神情倏忽冷下来。
片刻之后,白猫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为了能更仔细地观察那毛线球的问题,被迫将两只前爪贴在地面上,肉垫相对,来回弹着中间的毛球。
这样的姿势,让他上半身被迫俯下来,屁股高高翘起来,刚才破解了法阵的秘密,心情大好,一时没控制住,白色的毛茸茸的尾巴甚至还左右甩了甩。
这副样子,和那些家养的蠢猫玩毛球的模样,有什么区别?!
白猫震怒,腾的一下坐直了,昂起高傲的头颅,再不看那毛线球一眼。
林澹干咳了两声,努力掩饰住脸上的笑意,重新弯下腰,继续手中的农活。
白猫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原处,视线随着林澹的动作,来回挪动着。
太阳西沉,烧红了天边的晚霞。
日出而作的农夫们,纷纷从黄土地上直起身,开始陆续收拾工具,相互招呼着,结伴往家里走去。
常年在廖天野地里劳作,农民们不自觉养成了大嗓门,虽然只是日常的寒暄聊天,听起来也十分吵闹。
在这收工的喧嚷声中,靳言敏锐地捕捉到两个陌生的声音——
“就是那个身材壮硕、长得挺周正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