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子,可不像求人。”
“求你。”
她从善如流,还露出了点乞求的神色,一副硬骨头软骨头随意切换的模样。
“……”
又一阵死一样的沉寂。终于,那男人皱着眉,缓缓开了口,“明天九点,别耍花样。”
她连声应道,“当然,当然。”
他又强调了一句,“如果明早九点看不到我要的东西,就算你回了中国,我也有办法整死你。”
然后就把人撵了出去。
屋外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携着不怎么好闻的黄土气,姜宁妤踉跄站稳,却忽然有一种做梦的恍惚感。
一摸耳垂,有鲜血凝痂的疼痛感。蛰疼蛰疼的。
真,差点被人一枪打死。
不是在做梦。
她回了神,放眼望了望四周,叫住了那个准备回去,任由她自生自灭的男人,“喂,你们能送我回酒店吗?”
那男人似乎脚下绊了一跤,随后恼怒地朝她喊,“你别太过分了!”
看来是真放她回去了。
姜宁妤略微松了口气,刚走了一步,却听到刚才那屋子里响起了更为惨烈的打骂声。
她逼迫自己硬下心肠,忍着膝盖的疼痛,迈开簌簌发抖的双腿,一颠一簸地走到了路边。
手机还剩下百分之10的电。有一个临栩月的未接来电,以及几条微信通知。
她不敢浪费电量,试着用软件打了一辆车。
幸好打到了。只是等的时间有点长。在公路边吃了十分钟的灰,又遇到了一群过马路的猫狗鸡鸭,才等来了……一辆嘟嘟车。
回到城区,水泄不通的道路上穿插着汽车,摩托车和三轮车两开花。嘟嘟车司机开车狂野,在混乱无序的路上尽情穿插打拐,几次险险地与其他车辆擦着车身而过。
姜宁妤坐在里面,像片叶子一样左偏右晃,却因为想着事而神色麻木。
——太不对劲了。
她有种后知后觉的,不踏实的感觉。
他们那么大费周章地找到她,却又这么轻易放她回来了。
若非突然良心大发,就是另有目的……
但她反复思忖,想不出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