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分明是进步了。”
天色渐暗,整个灰黄的世界沉落。
陆离和临栩月坐在帐篷边,看着篝火边拍照的二人。陆离感慨,“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一直这样。”
“你把她宠得好。”
临栩月不置可否。
看着那个与记忆里一般无二,令人魂牵梦萦了近二十年的女人,陆离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们这是来探望朋友,还是?”
“她心里一直有道伤。”
“什么?”
“虽然这么多年,她一个字都没对我提过,但我知道,那三年对她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陆离皱了下眉,“我记得你上次说,那个伯顿威尔死了?”
临栩月便把当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末了,他淡淡地说道,“这些事,宁妤一直以为我不知道,也从不对我提起。我不愿意看到她在背地里郁郁寡欢,既然孩子大了,我就希望她能做想做的事,为自己好好活一回。”
很久,陆离都没接话。
他沉浸在临栩月方才的叙述里,恍惚了好一阵子,才问他,“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但他们之间始终维持着很好的分享交流。
可这么重要的事,陆离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他竟一个字没提过。
“你不也在追寻自己的人生么。”临栩月笑了笑,“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光棍一个。”
陆离也笑了笑,“一个人多自在,想去哪去哪。”顿了一下,“不过,如果有你们陪着,就更好了。”
……
每年春节,姜知意都会收到一封信。
信封里有一张来自世界各地不同风土人情的明信片,还有父母及他们两个朋友的照片。
偶尔照片背面会有一段文字,看笔迹是妈妈写的。多是表达他们一切安好,希望她一切都好的愿景。
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年。
今天春节前夕,姜知意一如既往地等待着父母的来信,但率先等来的,却是丈夫遇难的消息。
偌大如宫殿的别墅,会客厅里挂着几幅中世纪的油画,悬灯明亮,可在场的几人却神色不安,气氛古怪。
姜知意坐在沙发主位,扶着额头,略微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