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潮漉漉地看他,又晃着腰自己动起来,他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者至少在此时此刻他可以什么都不想,只需要沉浸在身体的欢愉之中就好。他今晚的种种举动都和平时不太一样,陆云祁从来没想过裴珈禾会有这么主动的一天,他已经快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昏了头,不由自主地又挺着腰往更深处顶了些。裴珈禾不多久就没了力气,陆云祁扶着他的腰,苦橙的味道简直像一颗浓缩炸弹,他现在兴奋得像是一头许久没有开荤的饿狼,急不可耐地叼着猎物藏到自己的洞穴之中。“老婆……”陆云祁哑着嗓子叫他,裴珈禾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滑腻的水声和肉体碰撞的声音缠在耳边,他们抱得很紧,汗湿的肌肤贴在一起,似乎能听到彼此加快的心跳声,整个房间里蒸腾着一股挥散不去的热气,陆云祁带给他的绝对安全感让他甚至忽略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不安和恐惧。快感不断侵袭着他的神经,在临近高潮的时候,裴珈禾觉得自己似乎死了一次,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上来一般,他手指发麻地回抱住陆云祁,抽噎着又亲吻他。感官在慢慢归位,似乎他们不仅是身体在接吻,连灵魂也在接吻。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裴珈禾忽然真正意识到,人生的轨迹并非在某一刻突然偏离,他就像一块慢了一秒的钟表一样,始终和正确的时间错开一点,一直在赶一直在追,但始终都是一样的结果,因为已经来不及拨正了。在他最早生出利用的心思而答应陆云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错开了正确的选择,无数次的迟疑和恍神最终构成了他的心动和爱,也让他始终敏感多疑,不相信自己真的值得被爱。他沉溺在陆云祁此刻的温柔中,却没有再敢看他的眼睛。作者有话说:————--————--————啵啵!小陆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太温柔?他们做到快凌晨三点,陆云祁精力旺盛,如果不是裴珈禾最后实在体力不支,他甚至能一直做到天亮。跟上次一样还是临时标记,裴珈禾后颈挂着两个明晃晃的咬痕,被抱去又洗了一次澡,他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清理到一半就靠在陆云祁身上睡着了,陆云祁用鼻尖蹭了蹭裴珈禾微微鼓起来的腺体,推算着裴珈禾下次发情期的时间。alpha恶劣的占有欲在此刻达到了顶点,尖利的犬齿微微发痒,陆云祁舔了一下,最终把裴珈禾的手指抓过来,在他指腹上轻轻地啮咬着。洗完澡又过了快一个小时,陆云祁难得没再去处理事情,而是打算陪着他好好休息一晚,但神经还隐约有些亢奋,似乎还在回味裴珈禾刚刚的主动。潮湿的鬓发,殷红的唇瓣和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的大腿肉。以及,含情带水的眼睛。以后死了都得把这一段回忆带进墓里才算安详。“老婆,”陆云祁贴着他的耳朵小声地道:“我很爱你。”裴珈禾这一觉睡得很沉,却并没有睡很久,四个多小时后他就睁了眼,身上不算太难受,除了腰还有些酸外其他地方的不适都可以忽略。陆云祁还睡着,裴珈禾去浴室简单地洗漱了下,又躺回床上,背过身不知在想些什么。没多久,陆云祁也醒了。他们来南江快一个星期,出于安全考虑裴珈禾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度假山庄,再好看的景色也快看腻了,而陆云祁又生怕他长期待在一个地方心情不好,所以在他提出想去市里看看的时候,陆云祁没太犹豫就答应了。
反正是自己陪着。裴珈禾戴着口罩,穿了一身很显小的卫衣,和陆云祁还是情侣同款,两人在娃娃机面前玩了十几把,抓了八个娃娃上来,又转道去了隔壁的冰淇淋店。裴珈禾说想去洗手间。陆云祁已经把娃娃送给旁边看得两眼放光的小孩了,此刻手里只拿着刚打好的两支冰淇淋,点点头道:“好,那快点回来,不然冰淇淋会化掉。”大概七八分钟之后,陆云祁沉默地一个人吃完了两支甜筒,走近洗手间洗干净手,忽然出声道:“老婆。”没有人应答。陆云祁又喊了一声,“裴珈禾。”依旧无人应答。陆云祁气极反笑,站在原地怔了半晌,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上次不告而别,跑了一次被抓回来,这次居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跑第二次。是他一直以来都太温柔了,还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吗?该说不愧是能一手把陆氏搅得翻天覆地的人,显然从被带回来的那天开始,就又想着什么时候再次离开了。这么短的时间里从商场的卫生间跑了,恐怕是之前早就联系好人来接应了吧。可是老婆,到底为什么要跑呢?你明明又不是不喜欢我。镜子里,陆云祁的笑容阴沉而残忍,“老婆,就算有苦衷,同样的错误犯两次也不能被轻易原谅。”其实陆云祁多多少少能猜到些裴珈禾反复想要离开的原因,只是他现在已经快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第二次被丢下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明明昨晚他们还那么亲密温存,明明上一次他找到裴珈禾的时候,他也那么难受。陆云祁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冷笑着转身走了,他甚至没有让人去调商场的监控,而是直接驱车回了度假山庄,当他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推开门的时候,裴珈禾已经离开的这个事实彻底坐实了。他什么都没带,除了裴知宜的腺体。陆云祁握着门把的手握得很紧,指关节用力到最后差点把那东西抓变形了,腮畔肌肉因为咬得太紧而不自觉地抖动着,心里某个瞬间浮上来一个很糟糕的想法。其实他完全可以在把裴珈禾带回来的时候告诉他,裴知宜的腺体在他手里,但暂时不会给他,每次提起,都给一点希望,再摧毁掉这点希望,反正裴珈禾的精神状态已经岌岌可危,他此刻趁虚而入,简直轻而易举。可是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拿他的软肋威胁他。何况当时的裴珈禾已经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打算了,陆云祁始终没有办法忘记那天夜里在路上逼停他的车时,看着裴珈禾跌跌撞撞打开车门朝他扑过来,脸上的灰败和死气。他那天晚上一直在后怕,一度在想如果没有找到他,裴珈禾以这样的状态开车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这次离开的时候,又在想什么呢?老婆。陆云祁闭了闭眼,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转头就打电话让人去找裴珈禾的下落,他知道裴珈禾一定会回川港,甚至很快就会回到北山的墓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