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道:“好,此事便交与你了,也免得我去寻人编纂,是了……”
刘非似乎想起了甚么,微笑道:“你的春#宫图画得活灵活现,记得撰写文章之时,图文并茂,更方便市井流传。”
晁青云拱手,道:“是,太宰。”
晁青云动作很快,他不只是会武艺,笔杆子更是他的老本行,写文章而已,根本无需一日,半日即可,当天晚上,晁青云便把文章写好,交给刘非浏览。
刘非通读了一遍,点点头道:“果然情真意切,相见恨晚。”
梁翕之好奇极了,拿过来看了两眼,当时捂住眼睛,道:“这甚么辣眼睛的东西?手拉手拜别,泪洒辕门是甚么?这是写话本儿么?太肉麻了!”
刘非微微一笑,道:“曲陵侯当时让青云先生,写本相的话本,不也是如此肉麻?”
梁翕之:“……”太宰还记仇呢。
晁青云道:“太宰请看,此处还有插图,便算是市井之中,不会文墨的流民百姓,也可一眼看懂。”
刘非点头称赞道:“不愧是青云先生,果然图文并茂便是通俗易通,便按这份文章,送到书案那里誊抄,越快越好,最好明日天一亮便能散出去。”
“是。”晁青云拱手道:“晁某领命。”
梁翕之道:“你怎么还不走?”
晁青云领命之后并没有离开,像是还有话要说,但是又碍于梁翕之在场,所以没能立刻说出口。
梁翕之道:“吞吞吐吐的做甚么?怎么,我在场不能说?”
晁青云看了梁翕之一眼,将一物从袖袍中取出,折叠整齐递给刘非,道:“晁某知晓太宰忙于公务,无心放松,因此特意做了此画送给太宰,还请太宰笑纳。”
刘非本不想接,但晁青云似乎早有准备,隐约露出了那画作的一角,刘非眼目登时一凛,平静若水的眼眸变得明亮犹如皎月,紧紧盯着那画作。
他伸手接过来,展开一角,仔细浏览着上面的内容。
“甚么啊?”梁翕之抻头去看,心中好奇,道:“让我也看看!”
哗啦!
刘非眼疾手快,一把将画作折叠起来,塞入自己的袖袍,道:“青云先生的画作,本相很中意,青云先生文武全才,往后还望为大梁尽心竭力,必能成为扛鼎之臣。”
晁青云拱手道:“谢太宰抬爱,晁某能追随陛下,追随太宰,是晁某的大幸。”
梁翕之:“……”怎么还互相吹捧起来了?
梁翕之离开刘非的营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干脆没有回到自己的营帐,而是往幕府大帐而去。
梁错刚刚批看了所有的文书,最近北燕的粮草和兵马已经准备就绪,大司马祁湛送来移书,就等着梁错的信号,两边夹击,将南赵一举拿下。
梁错要处理公务,一直到很晚,他放下朱批,活动了活动手臂,刚准备要离开幕府回去歇息。
“陛下!”梁翕之跑进来,道:“陛下!大事!”
梁错皱眉道:“可是南赵又出甚么幺蛾子?”
梁翕之道:“那倒不是,赵舒行虽然回了赵河,但监军死了,他们的粮草打了水漂,正在四处出钱收购粮食呢,像个乞子一般,那是无法闹出幺蛾子的。”
梁错冷笑一声:“那便是你闹幺蛾子。”
“我冤枉啊!”梁翕之道:“是晁青云!”
梁翕之信誓旦旦的道:“太宰让晁青云写文章,晁青云刚才把文章交上去,太宰大加赞扬。”
梁错道:“朕知晓此事,刘非与真说过了,晁青云的文墨造诣自然是不必说,不然你也不会养了他那么多年。”
梁翕之:“……”
梁翕之深吸一口气,道:“但晁青云除了文章,还塞给了太宰另外的东西,好似是贿赂!”
“贿赂?”梁错挑了挑眉。
晁青云并非是个名士,而是个毒士,毒士与名士之间,差的不是计谋,而是手段。晁青云你这个人本就“不干净”,若是干净之人,也不会去做细作内鬼,所以他若贿赂刘非,梁错并不觉得意外。
但意外的是,刘非并非接受贿赂之人。
梁错也算是了解刘非一些的,他这个人生性淡漠,财币够花便是,上次梁翕之假意借钱,想要套套近乎,结果刘非除去太宰府的花销,多余一个子儿也没有。
梁翕之道:“太宰他收了!而且太宰很欢心!”
“甚么?”梁错有些不相信,质疑的看着梁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