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丕黑父道:“这种毒并不致命,但看起来仿佛发热,能令人昏迷不醒。”
刘非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杀死刘离,伪装成意外的模样?”
“正是。”兹丕黑父道:“怕就是如此了。”
刘非的眼神更是深沉,道:“刘离中的毒,可有解?”
兹丕黑父道:“等刘君子发热退下,便可痊愈,不需要特别的解药。”
“那便好。”刘非松了口气。
刘离醒来了一会子,很快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医士们都退出了屋舍,屋舍中唯独剩下牧山。
牧山守在榻边上,静静的凝视着沉睡中的刘离,等了许久,这才抬起手来,轻轻的抚摸着刘离的面颊,道:“幸亏你没事。”
刘离并没有醒来,双眉微蹙,似乎被梦魇困扰着,昏睡之中都不踏实,微微摇头,口中呢喃着甚么。
牧山低头去听,便听到刘离轻声道:“梁……梁任之……”
牧山浑身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刘离,轻轻托着刘离的面颊,在刘离的唇角落下一吻,沙哑的道:“我会一直守着你,护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之时。”
梁错听说膳房失火,刘离险些烧死在膳房之中,赶紧赶过来探看,在半路上遇到了刘非。
刘非将刘离是中毒昏厥,这才险些烧死在膳房之中的事情说了一遍。
梁错沉下眼目,道:“竟有人要害长辈?如今是多事之秋,你也要小心一二才是。”
刘非点点头,梁错似乎想起了甚么,又道:“对了,梁翕之回来了。”
“如何?”刘非问道:“可查出了灵童的端倪?”
梁错摇头,道:“这个灵童,十足的谨慎,接触过他的人都没见过灵童的容貌。”
其实这也不算奇怪,毕竟人家是灵童,而被诈怖的子民,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没读过甚么书,完全没有文化,一听说是灵童,就信了五六分,又饮了类似于君子醉的茶,神志恍惚,一下子就信了十成十,只觉得灵童是尊贵的仙人,凡夫俗子是不能直视其容貌的。
刘非如有所思的道:“这个灵童,如今派出来的只是一些小喽啰,怕是还会有其他的动静……”
刘非和梁错去探看了刘离,刘离还在昏睡,牧山主动提出,自己也没甚么其他事情可以做,便留下来照顾刘离。
除了灵童之事,还有南巡之事需要梁错忙碌,梁错呆了一阵子,没等刘离醒过来,又匆忙的离开,去处理政务了。
夜幕降临,刘离昏睡了半日,这才终于醒过来。
“醒啦醒啦!”脩儿惊喜的道:“义父父!叔叔!大哥哥醒啦!”
脩儿主打一个各叫各的,虽然叫法十足诡异,但不妨碍刘非和牧山听懂。
刘非赶紧放下手头的文书,牧山正好续了热水从屋舍外面走进来,二人连忙围拢在软榻边上。
“刘离?”刘非轻声道:“你醒了?”
“嗯……”刘离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仿佛大病初愈,犹似中毒之后的症状。
“好些了么?”刘非询问。
刘离轻声道:“好些了,只是有些无力。”
牧山将羽觞耳杯倒上热水,道:“刘君子,饮些水罢。”
刘离昏睡良久,的确渴了,嗓子沙哑的厉害,但他浑身无力,根本无法起身,牧山赶紧走过来,扶住刘离,让他半靠在自己怀中,给刘离喂水。
刘离靠在牧山怀里,目光一震,瞥了牧山一眼,这感觉……
这感觉好熟悉,仿佛火海之中的怀抱,就好似……好似梁任之一般。
“咳!咳咳……”刘离一个走神,竟然呛了水。
牧山赶紧给他擦水,道:“没事罢?别着急,慢慢饮。”
刘离只是一时走神,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道:“多谢。”
饮了水,牧山扶着刘离躺下,给他盖上锦被。
刘离道:“天色如此夜了,你们都回去歇息罢。”
明显有人想要刘离的性命,刘非哪里能放心刘离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