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琣皱了皱眉,不知江妘笙是何意思,便笑了笑,道:“江瑶章,陛下在等着您呢。”
江妘笙便站直了身子侧首看着陆琣:“陆公公,有些话我也不知该同谁说去,便在这里请教你一声,可好?”
陆琣脸上的笑有些僵。他知道,江妘笙从来就不是那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这会儿要问自己什么?陛下可还在等着呢。
见陆琣不说话江妘笙自顾自接到:“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孩子的哭闹声了吧……真是有些冷清……”眼角瞥见陆琣脸色微变,江妘笙也适时止了话,笑道:“公公请前面带路,让陛下久等,妘笙可吃罪不起。只是今晚想来皇上不会去妘笙那儿吧……”
见江妘笙忽笑颜如花,陆琣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却也没问,只带着她去往承乾。
是夜,了无星辰,漱玉宫的宫门还未落锁。陆琣由小太监领着倒了芷兰殿,在殿外看见灯火未灭,却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外面天寒,公公还是进来坐吧。”江妘笙喝了一口茶,声音听起来脆生生的。
陆琣便打发了小太监自己走了进去。
“给江瑶章请安。”
“公公果然来了。”江妘笙站了起来,含笑示意陆琣坐下。
陆琣笑了笑:“若是不来走一趟,只怕奴才也睡不着,还望瑶章您指点迷津才是。”
“是妘笙要请教公公才对。”江妘笙挥了挥手让妙彤也下去,这才坐下不紧不慢地说道:“宫里从来是多说多错,多问多错,只是妘笙位在如此,不得不多问这一句。毕竟,为皇家繁衍子嗣,是我等本分。公公说,是吗?”江妘笙侧首看着陆琣,并不逼迫,但也绝非虚心求教之态。
陆琣看着烛火,脸色不变。白天听了江妘笙一席话已然猜到了大半,所以这才夜半来访。毕竟事关皇家子嗣,马虎不得,张扬不得。
“瑶章想问什么只管问便是,以瑶章如今在陛下心里的地位,不必同奴才这么说话。”
江妘笙笑了笑略往回坐了些。
“以瑶章的恩宠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不知瑶章可让太医确诊过?”陆琣徐徐问道,太医院那里他是查问过的,并无江妘笙的问诊记录。
江妘笙低了眸子:“公公以为妘笙敢寻太医么?”
陆琣顿了顿。既知宫闱久无婴孩,自然是要小心为上。
“那瑶章如何确认?”
“我亦不知是否如此,只是希望有备无患。公公也说,以我之恩宠,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并未确诊……
陆琣沉吟良久才小心地开了口。
“大悲寺是静心养气之所,瑶章若是有心,不妨去参拜参拜。也许能得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