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抖,齊笑莫不是想做後娘。
爾後,說書老兒再說了什麼我也沒听進去,心中一直在盤算等到齊笑回來,我應當如何開導她。
當日,齊笑一夜不歸,讓我心中十分惶恐。
更加惶恐的是,次日有傳宣王府遭刺客夜襲,死傷不知。
我在客棧里惴惴不安地等齊笑回來,腦中在思考齊笑就是刺客的可能性。
或許是和宣王妃鬧翻,憤怒之中拔下頭釵相刺,扭打作一團,被誤以為是刺殺宣王妃的刺客;或許是為了搶九尾銀狐和宣王爺鬧翻,憤怒之中拔下頭釵相刺,扭打作一團,被誤以為是刺殺宣王爺的刺客。
想了很久,我再把以上的推翻,因為齊笑沒戴頭釵,沒有凶器,她也不會功夫,這個刺客肯定不是她。
入夜之時,齊笑回來了。
她與我道,“宣王府的那只九尾銀狐死了。”
我問她,“說刺客夜襲宣王府,原來是為的刺殺這只狐狸?”
她嘴角勾了勾,沒有說話,神情淡漠。
我試探道,“小笑,有些時候感情會讓你迷失自我,你只會覺得信賴他,信任他,想一直呆在他身旁。但卻分不清這是愛情還是習慣。這種自我的迷失,經常會出現在少女時期。”
齊笑看著我,輕笑一聲,“你其實只是習慣性地想留在夏公子身邊?”
我擺手道,“不是,我是想讓你想清楚,你對宣王爺是什麼樣的感情。”
齊笑靜靜地看著我,燭光將她的剪影照在窗戶紙上,側臉在夜里泛著涼意,還夾雜了些陌生。
她起身走至榻邊,躺倒在榻上,輕聲道,“我的心上人不是宣王爺。”
齊笑吹滅了燭火,屋中靜得厲害,黑得像濃墨。
我听到齊笑說,“姐姐,我乏了,今日早些睡吧。”
我心頭似有道不明的東西壓著,感覺齊笑心中有秘密,感覺她與我隔得很遠。
我想尋個日子與她深度對話,卻沒想到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她留了封手信給我,上頭寫著:姐姐,我有要事離開數日,三個月後在揚州相聚。
離別是這樣地措手不及,我還沒反應過來,齊笑又走了。
措手不及的還有一件事,宣王爺被刺客割喉而亡。
原來刺客的目標不只是那只狐狸,還有那狐狸的主人。
我只來了一日,京城就發生了這樣驚世駭俗的殺人事件,讓我覺得權利斗爭之地,不宜久留。
思來想去,我打算去一趟北疆。
既然宣王府中的九尾銀狐已經陣亡,我只能親自北上捉一只活的。但此行實在寂寞,我于是在京城尋了處鏢局想寫封信以訴衷腸。
提起筆,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思想感情深厚且文采洋溢的信:
師傅,吾行至京都乎,此地甚險乎,九尾銀狐已逝乎,王爺一塊死了乎。吾欲北上尋藥乎。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乎;十日不見,如隔三十秋乎。吾定將狼毒解藥帶回谷乎,大風走了別回來乎,師傅保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