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青青站在人群外,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本就白皙的柔荑,这会儿已经没有了血色,她猜着宋缺身后跟着的下人手中拿着的托盘里,应该全都是银子,大把大把的银子撒下来,宋子桥这是想拿银子把李松砸晕……
桂青青担忧地看着李松,不是每个人都能禁得住金钱的诱惑,桂青青虽然知道李松手里有些积蓄,但是想来应该不会太多,而那五个托盘里的银子,少说也得千两,哪知道宋缺一挥手,那几个下人忙把盖在托盘上的红布拉了下来,围观的众人一阵惊呼“金子!天哪,这是多少金子啊!”
桂青青的心一颤,宋子桥这应该是知道了她手中有织染方子,要不然也不会下了血本,这些金子折合成银子,怎么也有一万两,他的目标是织染坊……
桂青青越来心里越没底,李松哈哈笑道:“好吧,既然宋掌柜说这是个机会,我今天若是不让你说出来目的,你定会感到遗憾,那就……”李松看了看自己闹哄哄的家“走吧,去我二叔家谈。”
灯下美人
桂青青眼见着李松带着宋缺去了二婶的院子,她不由得手脚发凉脸发白,桂花也惊疑不定,她捅了捅妹妹:“青青,怎么回事儿?好好的,瑞生祥的东家干嘛派人送来这么多金子?不会是贺礼吧?那也太多了……”
“……”桂青青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跟姐姐说好。
却说秦燕山,他一大早就派了好几个家仆去调查桂青青的身世,这几个人先后都回来了,他还没腾出功夫问,宋缺就带着人来了。
秦燕山不知道详情是怎么回事,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算宋家再有钱,哪有一下子送这么多金子做贺礼的?事情肯定不简单……恰巧他派出去调查桂青青的下人中,有一个人探知了详情,便贴着他的耳朵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遍。
秦燕山不由得怒从心头起,宋家不过是花钱买了一个功名、在这青浦县有些名望罢了,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辱人,真是岂有此理!他眼见李松带着宋缺走了,正想跟过去看看,忽然瞥见桂青青面色不对,他稍微一犹豫便走过来说道:“弟妹你放心,李松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我这就去替你看看,他若是敢胡为,我便不放过他……”
桂青青醒过神来,赶忙也跟在秦燕山身后往二婶家去。
李福满老爷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放心,疾步跟过去看,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李榆、李柏挂心兄长,赶忙也随着父亲一道去了。
王氏最是爱财,她见了那黄橙橙的金子,眼珠子都红了,大伯哥若是有了这么多金子,不需多,只要给她几个就行,她本想去看看,只不过村里的女人都在院子里,谁也没去,她一个人去太扎眼,她连忙拉上胡氏“二嫂,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胡氏摇头“桂青青去了,咱们也跟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福禄家在村子里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家里是黄土夯成的院墙,后面跟着的一群人还没等走到李福禄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宋缺肆无忌惮的喊道:“好啊李大郎!竟然敢打我!你等着!我定要你好看!”
“你要我怎么好看啊!”
紧接着宋缺又是一声惨叫,李松冷笑道:“我今天就是打你了,你能如何?宋子桥来打我的脸,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当然要打回去!你既然肯替他走这一趟,你就应该想到这后果!”宋缺是代表宋子桥来的,打了宋缺当然无异于打了宋子桥的脸。
宋缺惨叫连连,秦燕山一旁拍手笑道:“好,打得好!”
桂青青正担心李松将人打死,却听见他大喝道:“还不快滚!”
眨眼间宋缺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快走!快走!”他一出来,就招呼着跟他一起来的那些宋家的下人,一溜烟儿的跑了。院子外的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福满看见李松出来,忙问道:“大郎,好好地你怎么得罪了宋家人?他们这样的人家,咱们可得罪不起……”
李松忙说道:“爹,没什么大事儿,儿子马上就是县衙的捕快了,不怕他,详情晚上儿子跟您说。”
一旁的秦燕山也笑道:“是啊伯父,宋家算什么?不过是个豪绅罢了,不用怕他。”
李福满知道秦燕山身世不凡,儿子又救过他的命,的确也不用惧宋家,不过他一辈子谨小慎微惯了,总觉得得罪了人不好,无奈现在这么多人围着,他也不好说儿子什么。
李松来到桂青青面前,低声笑道:“我狠狠地揍了宋缺一顿,倒是便宜那个宋子桥……你放心,他们再不敢来了。”
桂青青点点头,宋子桥虽然不会来了,但是凭着桂青青对他的了解,他背后不知道会搞些什么动作,说不定李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弄的家破人亡,要按着桂青青的意思,最好不要跟宋子桥明着对上,可是现在她说什么都晚了……
大家虽然对这件事都议论纷纷,可是村里人谁也猜不透其中的秘密,李松带着宋缺单独去二叔家的院子谈事情,他就是不想让村里人知道事情始末,不想让桂青青成为人们的谈资……
热热闹闹的吃过了婚宴,秦燕山笑道:“大郎,你这里住宿不便,我要带着表妹先回县城了,明儿你就去县衙点卯了吧?到时候咱们再聚,别忘了带上弟妹,正好可以陪着我表妹说说话。”
李松看看家里这条件,也实在没有可供他们表兄妹住的地方,他便点头道:“好,今天我就不虚留你了,咱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