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她死,就给我把嘴闭上。”
她嗓音如鬼如魅,深邃幽冷,骇得萧冥肩膀微颤,老老实实站在原地。
虞妩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听诊器上。
片刻后,她取下听诊器。
萧老太太心肺极差,还得了肺炎,能撑到现在实属奇迹。
“撕拉”几声,她撕下身上的衣服,湿了水后,三两下贴在萧老太太身上。
萧老太太紧闭双眼,四肢凉意阵阵,驱散体内的燥热,全身舒适透顶。
她脸色好了不少,“阿妩,谢谢你还照顾我这老婆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虞妩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甚至连对她的态度都和善许多。
虞妩端着盆子走向另一张炕,闻言头也没回,“不必多谢。”
救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罢了。
她撸起萧徹的袖子,正要擦拭,就见他苍白的手臂上,一条黑线在血管处上下浮动。
虞妩心觉不对,两指搭在他的脉上,一口凉气倒吸。
竟然是早已失传的南疆蛊虫!
此蛊虫毒性霸道猛烈,能让人昏迷数年,最终皮肉溃烂,不人不鬼的下地府。
传闻,只有南疆皇室才有此蛊。
一个破烂村子里的普通壮汉,怎么会中这种猛烈的剧毒?
她眼中疑惑遍布。
但想的再多,来龙去脉也未必清晰。
眼下,最要紧的是解了这毒。
不过,得亏他有强大内力护体才没至于侵入五脏六腑,让他撑到了现在。
但如今内力在消散,再不医治,神仙来了也没用。
虞妩打算先用银针偷偷锁住毒素蔓延,再配合药浴和汤药,大概七七十九天便能痊愈。
烛火摇曳,几人的身影在墙上微晃。
萧冥和萧晴两个豆丁一下一下的打着瞌睡,好几下都要彻底睡去,又强撑着精神紧盯虞妩。
月过西边时,虞妩眼皮子打架,不知不觉合上眼,脑袋搭在萧徹的手旁,陷入沉眠。
翌日,“咯咯咯!”
太阳初升,村中的公鸡准时打鸣,唤醒了还在沉睡中的村庄。
虞妩纤长的睫羽一颤,皱着柳眉苏醒。
破烂的木窗外,天光已大亮。
这家着实贫穷,睡得土炕也就罢了,就连铺在身下的床褥也仅仅是薄薄的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