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吧曾有过的幸福,算了吧一切已结束。——零点乐队《你的爱给了谁》
我想我是应该很高兴的。我盘算了那么久怎样去分手,反倒现在不用费力气了。所以我微笑着下了车,招手让傅辉过来。他显然很担心我:“倾倾,他怎么你了?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我啐他一口:“呸呸呸,我现在心情好得很,从没这么好过。”
我踩过深深浅浅的积雪走近大楼,笑着跟值班员打招呼:“陈姐,晚安。”陈姐也笑着跟我打招呼:“小倾,晚安。哎呀,你脸色有点苍白,要多吃点东西补一补啊。”
上了楼,打开房门,我先把地铺收拾起来,再也用不着了。
然后我坐在床沿想了一会儿,有点失忆和麻木的感觉,只有理智在告诉我,似乎是发生了一件好事情。于是我就睡了。一夜无梦,睡得很香很香,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来,还是被自芳的电话吵醒的。
我揉着眼睛问:“我好像不欠你稿吧?”
自芳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看今天的报纸了没?我们社的记者跟我说都是真的。”
我气道:“报纸上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自芳也生气:“关系大了。我早跟你说过让你看紧点,你就是不听!”
听她这么说我已经约略知道是什么事,所以没说话,只是将门口的报纸拿进来。
自芳听到我在翻报纸的声音,于是继续说:“他带出去那女的居然是个端盘子的,长得也很一般,连你都不如,什么品味啊。还有,他居然让人给拍下那种尺度的照片,我说他也够没脑子的。”
我笑:“娱乐大众有什么不好?让你我这样的单身大龄未婚女青年流流鼻血什么的,也是功德一件。”
谈话既然已经变得如此低级,自芳也毫不示弱:“没想到他身体那么好啊,居然一晚上转战了好几个。我们社里的记者跟我说,都是真刀实枪的。”
我听着她的“真刀实枪”之妙语,再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自芳却长叹:“好在你也不喜欢他,不然这可够我麻烦的,非得把耳茧子磨起来不可。”
我说:“是啊。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咦?你不是一直都是他的亲友团吗?”
“现在也是啊。”自芳一点儿也不含糊,“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怨你,怪不得他。哎,你说话怎么鼻音那么重,没哭吧?”
“哭你个头!我刚被你叫醒,正困着呢。”
自芳识趣地挂了电话,我又回去接着睡。睡到中午起来,好好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出去看报纸。
那样熟悉的身体和面孔,却躺在别人的怀抱中。
一个个女人看过去,有一个是我认识的,那个“肤如凝脂”的女二号。我又忍不住笑。除了笑笑,还能做什么?
昨天晚上听到他说分手的时候心里是迷茫了一瞬间的,毕竟,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可是随即我就用理智强硬地说服了自己,到底这也算是个相对正确的决定,比我继续欺骗下去要好得多。至于心痛,我此时只觉得麻木,还来不及有什么感觉。昨晚在傅辉怀中第一眼看到他时,我狠狠心痛了一下子。后来,就麻木了,一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