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现在你像我的情人,我的小妹,我的女儿,我要用全力照顾一生一世的那个人。我再不需要你对我的好,我只想对你好,永远对你好,一生一世不够,要生生世世。”
生生世世吗?可是,他们却连这一世都未必有。沈倾伏在他胸前,身子有些抖。
他赶紧脱了外衣给她:“你冷了?”
沈倾摇头:“我们去玻璃顶楼吧。我最喜欢那里。”
欧阳昕在车子里一直紧紧握着沈倾的手。沈倾有些不安:“你专心驾驶。”他忽然就说了一句:“其实我有时候想,如果我们俩一起死了,比如今晚出了车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是欧阳昕第二次在她面前讲到生死。
上次讲到时,她给了他一巴掌。
这次,她还了他眼泪。
一份感情到了这种地步,到了只求速死来在一起的地步。是不是那些道德约束太残酷了些?
沈倾也开始质问自己:是不是我的道德观有疏漏?把一个这样爱我的人逼到绝路。可是,她不这样做,也许会把另一个无辜的人逼入绝路。
进入“若初之厦”前,欧阳昕犹豫了一下。他知道他走进去,常静明天一早就会知道,或者说不定更快。不过他没有让倾倾觉察到他的犹豫,一起走了进去。
这次居然是曾经拦住沈倾的那个管理员,她立刻喝止二人。沈倾转过头来时,她竟认了出来:“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跟你说了不能进去了。”欧阳昕偏巧没带证件,他接到自芳的电话立刻冲了出去,只来得及拿上车钥匙。于是他只好走到那管理员跟前,让她看清楚他。
她立刻住了口。
沈倾有些累,要靠他拎着往上走。他提议乘电梯,她却又不肯,理由是:“我们所有的回忆都是在这楼梯里的。”
欧阳昕提醒她:“你受伤那次是乘电梯下去的。”
沈倾不屑地哼他一鼻子:“你体力太差,那次是没办法。”
被心上人这样瞧不起,欧阳昕没有办法,只好横抱起她往上走。她呵呵笑,并不阻止。既然只有今天晚上,那么,就让他记得深刻一些吧。
他们每走几层就要歇一会儿。倾倾每到休息时就要嘲笑他,他则回敬给她深吻。
快到顶层时,她忽然说:“不许休息了。”
最后欧阳昕累到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是沈倾在他怀抱中拉开了那扇铁门。走到第一张椅子面前,他长出一口气,放下倾倾,自己倒在她身上不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