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行使国家公权力,等着行政处分么?”竹昱当然看透她拙劣的谎言,心叹撒谎都不打草稿,“池副队,你一个口口声声说要躺平的人,不会是要躺进局子里的吧?”
池田靖抿着嘴笑得有些勉强,默默的舔了舔后槽牙,“……人家还说你竹队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呢,我看倒是挺伶牙俐齿的。”
“跟池副相比那简直是九牛一毛。”竹昱收回有些锋利的眼神,微微向后靠了靠,“看来池副果然是身世非凡——有人帮忙了?”
池田靖也不打算隐瞒,点点头表示无所谓,“确实,”池田靖坦言,“我的户口还是在帝都的,在这里是借住朋友家。”
“你朋友是住汤臣的?”
“嗯哼,”池田靖双手撑着桌沿,侧头看她,“此生有幸还能在这种地儿观摩观摩。”
竹昱并没有对她的私生活过于的感兴趣,把目光放回了屏幕。“体态没有明显的特征,”她说,“即使是汤臣也没法查。”
池田靖不予置否,同时说白了这是她“非法”获取的,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人就是凶手。
“主要是,现在很多证据指向的是李岩,有些过于刻意。”池田靖琥珀色的眼珠在眼眶里缓缓转了一圈,最后斜眼定格在屏幕的两个黑色身影上。“这一个,只是我对除去李岩以外的更多猜想,仅供参考。”
“你给我看这个,”竹昱声音淡淡的,“为什么?”
“像现在这种情况,我担心剑走偏锋。”池田靖说着,眼底深邃,“在连受害者都没确认的情况下,范围不能缩。”
说着她拿起了余阎整理的失踪名单,朝竹昱晃了晃,“这玩意儿我去看看。”
“还有,”池田靖顿了顿,问,“你中午吃啥?叫澹台哥一起把午饭定了。”
竹昱伸手拿过痕检报告,一边翻着,心不在焉的说:“白灼青菜再加个淡口的蛋白质就行。”
池田靖打开门,听到了之后吐了吐舌头,因面目也许过于狰狞被前者发现,竹昱开口时的声音有些笑意,“没办法,我不像某人,年轻,代谢旺盛。”
某代谢旺盛的年轻人被噎得无话可说,皮笑肉不笑的走了。
“东山家的烧鹅,我吹一辈子!”
池田靖腮帮子鼓鼓的,坐在椅子上捧着饭盒,含含糊糊的说。从早上赶到现场认领脑袋再马不停蹄的回来传话李岩和物业,一队的人累的背都直不起来。不过疲劳在池田靖这样活泼的带动下也驱散了不少,毕竟谁也不希望累的跟狗一样回来看见的还是一张死人脸。
“江宗拉肠也不错,”任盛华笑道,“不过我这分量要点两人份的。”
审了一个上午,口干舌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物业那边实凭实据没有关于要求李岩大晚上跑去小区的证据,李岩坚持自己是接到了电话但没有保存通话记录。双方僵持着,难受的是警方。
“生物检定检测出来了吗,那个脑袋怎么样?”澹台禾一边扒拉着饭,问。
“跟被烹饪的五花八门的那一堆尸块系一人。”池田靖塞了口叉烧,“我们在上面找到了一颗假牙,估摸着能查出植牙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