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像瘾君子是吧。”池田靖活动着肩颈,笑道,“我也是这么觉得,而且话术也不对,神智也不像。”她转头,定定的看着那人,“我有个不成熟的、大胆的猜测……”
竹昱也看着她,明白她想说什么。
“……新型毒品,”池田靖沉声道,“新型毒品流入黑市,有人企图重新盘活g市的毒品市场。”
张建明脸色灰白,似乎比张昊的情况还差一些。
池田靖缓缓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看着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将近一个小时、宛如一尊枯槁的男人,“他抽烟,您知道?”
男人终于缓缓抬起眼皮,短短一小时的时间就仿佛让他老了十岁。他微微直了直背,清清嗓子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你们,化验了吗?”
“嗯?”
“化验毛发,”张建明声音都是抖的,“他吸毒了?”
池田靖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做了毛发检测,同时也做了唾液检测。”
“别说唾液检测呈阳性了,就连毛发检测都是阳性的。”池田靖说,“意味着这半年里他一直有在吸。”
张建明闭了闭眼。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窗外的国道高速渐渐安静下来。池田靖微微低着头没看他,只是静静的感受着这个多年来运筹帷幄的男人的溃塌。
“有烟么?”
许久,张建明终于开口,嗓音沙哑的不像话。池田靖摸了摸口袋,最近全局戒烟,自己也不随身带着,于是面朝着黑黢黢的镜子打了个手势。
“池副这不合——”耳机里,裘梧的声音传出,堪堪说了一半就停下来。
池田靖没有动容,只是沉静的又打了一遍手势。
竹昱站在镜子后面,双手抱臂看着发生的一切。末了转身出门,十几秒后折回来直接进了审讯室,将烟和打火机摁在桌面上,两指轻轻推给池田靖。
看见进来的人,池田靖一愣,下意识地坐直了,“哟,我还以为你是老裘给我拿过来呢。”说着拿起那包云烟,忽然想到,“哎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烟在哪儿的?”
“你真觉得自己藏得很好?”竹昱微微勾了勾嘴角,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我只是不查罢了。”
池田靖满脸黑线,挂着职业微笑把这尊佛又打了出去,转身递给张建明一支,低头看了看那一盒烟,抿抿嘴放下手。
“不来一根?”张建明点上火,看了看她。
“不了,”池田靖笑笑,拉开椅子重新坐回去,“抽多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