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请陛下御驾亲征!”王骥、罗通跪下高呼,一些官员跟着跪下附和。
朱祁钰眸射杀机,让朕御驾去死?你们非害死朕才善罢甘休?
“闭嘴!朱永,王骥,罗通,你们想让陛下重蹈土木堡不成?”
王文怒斥,回眸爆喝:“再提御驾亲征之事,一律处死!”
“陛下说了不因言获罪,臣等畅所欲言,有何不可,狐假虎威!哼!”王骥不服气。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何况天子乎!”王文瞪着王骥。
两个人掐了起来。
“都给朕闭嘴!”
朱祁钰爆喝:“瓦剌叩边,你们不思如何退敌,却在朝堂之上瞎吵吵,伤及和气,你们两个罚俸一个月,以观后效。”
王骥却像得胜将军一样瞪着王文,看吧,皇帝不敢乱杀了吧!皇帝知道怕了吧!
朱祁钰非常憋屈,依着他的性子,直接剐了朱永、王骥和罗通才好。但他有言在先,不因言获罪,王骥才敢试探于他,这是内帑被盗,宣镇告急之后的试探,看看他听不听话?若他再不老实,就当亡国之君吧!
“诸卿,朕昨晚狭隘了,认为诸位只有私心,没有公心,今日方知,诸位的为国为民之心,朕知错了。”
朱祁钰长长叹了口气:“朕也想御驾亲征啊,效仿太祖太宗之事,但朕无太祖筚路蓝缕创立大明之魄力,也无太宗封狼居胥之本事,亲临宣镇,只会让战将不安,士卒分心,所以朕不会效仿太上皇,亲征漠北的。”
“诸卿,昨晚内帑被盗,贼人追查无果;今日听闻瓦剌叩边,朕心乱如麻,已经做不出正确决定了,便由内阁和兵部自决吧,朕听之任之即可。”
服软了!
朱祁钰说软话了!
皇帝终于向文武百官低头了!
陈循抖了抖衣袖,拜下道:“陛下真乃古之贤君也!臣等贺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高呼万岁,奉天殿内君贤臣恭,一片祥和。
只有朱祁钰高兴不起来,服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如何夺回权力。
兴安说得对,文官会报复他的,当时他还不信,结果才几个时辰,报复就来了,釜底抽薪,上屋抽梯,让他退无可退,没有逼他下罪己诏,已经算很给他面子了!
朱祁钰坐在龙椅之上,俯视天下,却内心凄凉。兴安说,拿回司礼监,稳固皇权,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可拿回司礼监,就一定拿回皇权了吗?
群臣吵个不停,出征人选迟迟定不下来,朱祁钰招金忠过来:“宋杰来了吗?”
金忠点点头。
“让宋杰封锁宫门,任何人不许出宫。”朱祁钰认为,里库的东西没运出宫,还在宫内,有希望找回来。
“奴婢遵旨。”
朱祁钰闭目养神,思索着应对策略,他不想当亡国之君,也不想当傀儡,总要想出个策略应对才行。
群臣终于讨论出结果来了,由王直、姚夔、朱仪、朱永率领十五万京营出征。
朱祁钰一看名单,差点气晕过去,你们直接拥立太上皇算了!用的都是太上皇的人!给他们十五万大军?直接给朕一条白绫算了!
“少傅,你意下如何?”朱祁钰目光灼灼地看向于谦。
“成国公、抚宁伯皆有名将之资,再辅以成山伯王琮、恭顺侯吴瑾、靖远伯王骥、忻城伯赵荣、建城伯高远、丰城侯李勇、广平侯袁暄等人,皆可称为良将。”
“再由阁臣王直,礼部侍郎姚夔领衔,左都御史罗通、御史王竑、杨瑄,再从翰林院招一批进士辅佐,臣认为必能击退瓦剌。”
于谦行礼道:“陛下,宫里派出的人,便由您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