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她当然不觉得疼。划到的又不是她。但是理亏在先,虞歌态度良好的把创可贴递了过去:“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我身上只有这个。”盛景闲看着她手上那个海绵宝宝图案的创口贴,嫌弃爬上双眼。黄不拉几的。好丑。虞歌读懂他眼里的意思,解释到:“这个是我外甥的,不过你要是嫌弃的话,也可以用水清洗伤口。”“看不到。”“什么?”盛景闲望着她,目光幽深,“伤口,我看不到。”——洗手间和房间里都有镜子。话就要脱口而出,但不想引起多虑,到嘴边又被虞歌咽了回去。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自带的照相机后举到他面前,“这样可以吗?”盛景闲看她一眼。他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眼角下勾眼尾上挑,配上浓密的睫毛,随便一个眼神好像都带着钩子。虞歌有点不自在,正想转身去找镜子,手腕突然被抓住。她往前踉跄一步,脚顶到了他的皮鞋尖。看着他,眼神充满讶异。刺耳的铃声响起,但没人在意。盛景闲弯下腰,炙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高一点,我看不见。”这个高度刚好可以跟虞歌平视。盛景闲平静地望着她,眼眸清澈幽深,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还好是遇到我。”虞歌看着他唇边的笑,眼皮一跳。“要是遇到别人,可能就放过你了。”他唇边勾出轻佻的弧度,语气一如既往的欠揍。此情此景,完美复刻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她不小心将咖啡洒到他衣服上,他也是这样略带痞气的说:“换成别人就让你赔钱了。我不一样,只让你赔衣服。”最后他要了她的号码,却完全不提钱的事。盛景闲左手牢牢握住虞歌的手腕,创口贴递到她跟前,“借一只手。”虞歌明白过来,伸手撕开包装纸。盛景闲勾勾嘴角,对准手机将创口贴贴在自己的眼尾。阳光让他们的影子变得暧昧不清。过近的距离,盛景闲可以清晰的闻到虞歌身上淡淡的花香。那种莫名其妙的心悸再度来袭,盛景闲眼色沉了沉,缓缓松开她手腕。“花瓶的钱你赔。”虞歌点头,“这是自然。”当初为了省钱,家里的摆件都是她淘来的。好看但不值几个钱。不过这些盛景闲应该都不记得了。虞歌顺口还想说医药费她也会赔。话被接电话回来的詹清岩打断了。“呦海绵宝宝,跟你还挺搭。”他语气莫名兴奋。盛景闲凉凉瞥他一眼,径自走到书架前。书不多,只占了两排,但是成分却很鲜明。一类是摄影相关,另一类都是金融相关。“怎么样,想起来什么了吗?”詹清岩跟了过来。“没有。”盛景闲抽出一本摄影入门翻了几下,一张小票掉了出来。詹清岩拾起来展开扫了眼,随后乐了,“想不起来不要紧,但你肯定糟蹋过女人。”他把小票递给盛景闲,“不信你看,清单上都是些女孩会用到的东西。”上面寥寥几样物品,从丝袜到卸妆棉无一不表明了这里曾有女人出现过的痕迹。打印的字迹已经有些褪色,盛景闲仔细看了眼日期——2018年3月20日三年前。他将小票折好重新夹回书里,悠悠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被糟蹋的那个?”“糟蹋你?谁有那个本事啊……”砰——抽屉被用力关上。盛景闲抬眸,撞上了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对视几秒后,站在一米之外的虞歌送了他一对翻上天际的白眼儿。原来不论失忆与否,这个人不要脸的特性都没有改变。盛景闲一脸无辜的表情让虞歌胸口闷得难受。房间里的空气好像也变得越来越稀薄。她舒了口气准备来个眼不见为净。刚抬起脚就听到一声惊叫——“小强!有小强啊啊啊——”詹清岩像触了电般,炸着毛缩到了盛景闲身后。吓得就差嘤嘤嘤起来。小强是从抽屉里钻出来的,大概是被刚才那一下震的不得安生。虞歌被吵得太阳穴突突跳,随手抄起一本书,咚咚几下干掉了敌军。“能闭嘴了吗?”她磨牙。詹清岩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小强全被歼灭后重重的吐出口气:“能了能了,感激不尽。”虞歌用纸巾擦干净,包好小强扔进垃圾桶。整个过程面行云流水,面无表情的像个莫得感情的杀手。盛景闲目光落在她背影上,眼里多了点意味不明的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