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咬牙,我朝后面的山坡找去,一个心伤受挫至绝望的人,他一定会独自去舔嗜伤口,而不是走会遇上人的大道。
只希望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房屋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灌木树林,暴雨被密密麻麻的树叶挡去不少,越往里去,已淋不到身上。
半个时辰之后,前面已然没有山路。
停住步伐,轻咬下唇,一时只觉得眼眶酸涩,心里的内疚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他,不管走多远,走多少路,一定要找到他。
加上他还发着烧,身无分文,这几天来又米粒未进,这样的处境……
正欲反回,准备朝大路找去,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转身,看到了他,一手扶在树上,挺岸的站着,早已被雨淋湿的单薄中衣紧紧贴着他修长的身躯,看不清他的神情。
难掩欣喜,一步一步走近他,近了才发现他全身的力量都支靠在树上,脸色惨白。
“终于找到你了。”忙过去扶他,才发现他全身热得出奇。
“不要碰我。”他欲推开我,却没什么力道。
“你必须要找大夫,我们快下山。”扶拉着他就往山下走。
“我的事不用你管。”明明是低吼声,声音却极为虚弱。
哪知此时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亦倒在了地上。
快速起身,去扶起他来,刚扶起他来,他便倒在了我肩上,传来令人害怕的热度。
“皇上,皇上?”我焦急的喊,肩上的人却没有了声音。
心里越发急起来,这一路来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背不动他,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这样的烧度是不能耽搁的。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主意的,最终,只能搀扶着他已陷入昏迷的身子一步步走向山脚。
才走了十几步,就已跌了三跤,身上破了好几处皮,他的中衣也已被树条划破。
“冷,朕好冷。”他喃喃着:“好冷。”
冷吗?是啊,山里的温度不比山下,我也冷得直打颤,要是有火就好了,火?对啊,樵夫会上山砍柴,这里应该会有临时供休息的小木房才是。
这样一想,我赶紧朝周围望去,无奈暴雨的天气过于黑暗,看不清多远的地方,我只得努力朝平稳的地路走去,一般的小木屋应该建在平坦的山腰的。
“很快就不冷了,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忍住酸涩痛楚的感觉,我一边说,一边使出全力搀扶着他走着。
一刻钟之后,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废旧的木屋。
木屋外表虽然废旧,微弱的夜色下,还是能看到里面却极为干净,且堆满了干柴干草,甚至还有供取暖用的火炉,被褥,显然是有人常来住的。
我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火炉,被褥,我需要的就是这二样啊。
来不及点火炉,赶紧先将昏迷的刘幕放下,铺好垫之后,又使出全力扶起他放到被褥上,来不及思考别的,快速的卸下他全身衣物,再将被褥将他裹得严实,不待休息,又开始搬柴火放进炉子里,找到火籽后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