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珊趁着爹醉了,娘只顾着盯着大嫂,偷摸着小醉了一把。她倒没啥心事,只是想体验一下醉酒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等酒醒后,她把从别人嘴里听到的自己当时的醉态当作趣事仔仔细细的写在信上告诉了她的若松。并感慨了半天,说酒真是个好东西,只要喝多了,平素什么不敢做的,不敢说的话,全敢做,全敢说了。醉酒还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管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都不怕受罚,反正醉了就没人管了,唯一不好的就是无论干了什么英雄事迹等酒醒以后都不记得了。
朱景珊这番高论很快换来她未来夫婿的一顿臭骂,并恐吓她,若是再敢醉酒,就再不娶她了。朱景珊还真有些害怕没人要,连连保证再也不敢了。
兴奋了几日之后,罗玉娥又不想走了,她想亲手替安宁接生了再走。这回朱景先是真想把她留下来,甚至问表哥能不能就在朱府成亲,等安宁生产了再回去。可宇文天牧不干,人家孩儿都有了,咱们连亲还没成,坚决不干!回家成亲去!他异常强硬的把罗玉娥连拖带拽拉走了。
安宁舍不得罗玉娥。拉着朱景先道,你不是说玉娥成亲时,咱们要一起去瞧的么,咱们是不是跟他们一块儿走?
结果换来全家一顿白眼,当然都是冲着朱景先来的。朱兆年逮着机会,又把大儿子狠狠批了一通,让他乱说话,教坏妹子和媳妇,要是伤了他宝贝孙子或孙女,老爹跟他没完!
朱景先现在日子过得可真难过,不管小莲子做了什么一家子觉得不妥的事,说了不妥的话,或是大家觉得小莲子有什么该吃的没吃,该喝的没喝的,全把责任推在他头上。似乎就是他故意教坏媳妇,又不给她吃又不给她喝的,让朱景先真是有冤没处诉。
不过他的心情着实不错,任怎么受打击,每天仍是笑呵呵的。
朱景亚却发觉大哥越来越会偷懒了,尽把事把他身上推,还跟爹一样美其名曰要他多锻练,其实哥一得空就偷跑回去陪大嫂了,要不就是给孩子置办什么东西去了。朱景亚忿忿不平的日夜盼望着快点去辽东。看他们到时再抓谁来顶缸。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开了春,安宁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家里早重金请了几个老练的稳婆,随时候命,连奶娘也找好了,但朱景先还是不放心,罗玉贤的媳妇翠姐虽懂医术,可她自己也很年轻,还没有生产的经验。罗玉娥走后又写了几封信来细细交待,朱景先自己又翻看了不少医书,越看是越冒冷汗,生怕出现大舅母那样的情况。恨不能把罗玉娥再请回来。可罗玉娥现在刚刚有了两个月的身孕,想来大表哥打死也不肯放她出门的。他思来想去,想到了拾回镇的莫淮风夫妇二人,赶紧派了人一路快马加鞭要去把他们夫妇请来。莫大夫一听他家不过是要生孩子,倒笑话朱景先大惊小怪,但念在当年缘份一场,还是让夫人跟着过来帮忙了。
四月底,安宁的身子愈加笨重,她现在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一夜不知要翻多少次身,怎么折腾都难受。朱景先还得照顾她,更是休息不好,一晚上难得眯一会儿。
莫夫人到时一瞧道,这可没多少日子就要生了,朱景先一听这话,做什么事情都没心思了,整日提心吊胆的。朱兆年见儿子魂不守舍的,干脆放了他的假,让他回家陪媳妇去,前面只让朱景亚撑着,把朱景亚忙得成天脚不沾地。
进了五月,安宁的脾气也愈加不好,成天烦闷不堪。莫夫人说这是正常现象,应该就是这几天快生了。朱景先成天就跟哄孩子似的哄着她,逗她玩笑。为了顺利生产,每天还得陪着她到园子里走上一大圈。
愈到后期,安宁愈懒怠动弹,可莫夫人、罗玉贤和翠姐越发不准她偷懒,朱景先怎么哄都没办法,她就是撅着嘴,一步都不肯迈。最后还是朱兆年板着脸把媳妇训了一顿,亲自押着她去溜弯。每天早晚府中家丁都能瞧见老爷和大少爷亲领着一帮人,围着少夫人前呼后拥,如皇帝出巡般在园子里逛着。
端午那天,朱家过节都没什么心思,都在惦记少夫人到底什么时候生,个个都在打赌。人人翘首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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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七)生产
(七)生产
初五深夜,安宁突然大呼肚子痛。把朱景先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把人都叫了起来。
待莫夫人、翠姐进来一瞧,说是刚见红,虚惊一场,估计还得有几天。
九日是安宁生辰,朱靖羽早早就惦记着让人做足了准备,要给她过生日,多送些礼物逗她开心。
到了八日深夜,安宁又叫肚子痛,朱景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生,只着人先把莫夫人悄悄请了来。
莫夫人瞧了惊道,“这回真是要生了!赶紧叫人来!”
朱景先顿时慌了神,赶紧让人去把人都叫来,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全家人都挤到他这院子里来了,莫夫人把闲杂人等都赶到前院,不许人靠近。她自己和朱夫人、翠姐及三名稳婆在房里陪伴安宁,后院只让丫环婆子们进出伺候。
罗玉贤守在屋外不时听着翠姐告诉他情况,斟酌准备药材。朱景先站在门口是千叮咛、万嘱咐进出的每个人,千万别伤着他宝贝媳妇。
朱兆年拉着大儿子故作镇定道,“景先。别怕!当年你母亲生你时,我也挺紧张。不过好象挺快的,一会儿就没事了。”手心里却失了平常的温度,捏着全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