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漫漫,慕容芜长衣翩然,立在窗前一整夜,她心里不断闪过白玉之的眼神,而越是想到他,越是心里有根刺。
不觉间,天色已然大亮。
清晨,冷风灌入衣领,她方觉得疲倦不堪,正欲再去小睡一忽,却听见门声响起来,她凝眉:“谁?”
说着,走向门边,这样早,想必是有何要事。
她披一件轻丝外裳,将门打开,白玉之正站在门口,手中握着卷轴,昨夜冷峻阴森的眸此时被阳光染得异样温柔,依然是那个倾城男子,儒美而淡雅。
她企图将门关上,被白玉之用手撑住:“你就是这样对待丈夫吗?”
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慕容芜手上加力,想要将门关上,却发现撑着门的那双手的力道更加深重,白玉之淡笑悠然,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只是好似搭在门板上,却推也推不开。
她索性转身,在梨花木椅上坐下:“白公子有何贵干?”
白玉之迈步进来,一股幽香沁鼻,白玉之眉心微蹙,轻嗅一忽,那淡淡香气袅袅而来,起初只是幽淡的味道,而后越发浓郁,久久置身于这片香气中,那股子浓香又会变得悠远而清淡。
这样变化莫测的香,他从未见识过。
“这是什么香?”白玉之疑惑道。
慕容芜瞥他一眼,不理会。
白玉之一怔,见慕容芜一脸倦色,含烟眉凝了疲惫,明眸亦有暗色,他笑着坐下身,斟一杯冷香茶:“怎么?一夜没睡吗?”
慕容芜冷声说:“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若要为我们白家采女,必当尽力保养肌肤,令水润柔滑、明透光鲜,怎可是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鬼样子?”白玉之捏着酒玉玲珑杯,眼神凝望着杯沿。
慕容芜疑心自己听错了,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白玉之依然把玩着玉杯,笑说:“我说,你若为白家采女,可要尽点心。”
第2卷越女新妆出镜心不知心恨谁
“什么?”慕容芜猛地站起身,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白玉之,白玉之只是低头品茶,赞许的点头,“真是好茶。”
慕容芜夺下他手中茶杯:“谁允许你这样决定的?我可没有同意!白家采女……你忘了我是慕容家女儿吗?”
白玉之唇角带笑,春风拂面:“可你也是我白家媳妇,毋庸置疑。”
“媳妇?”慕容芜忽然觉得可笑,为什么,他每每说出这些话,都是如此镇静的样子?他又什么时候,真的当她是他的妻子看待?
“亏你说的出口,你何时当我妻子一样对待的。”慕容芜嗤笑一声,走到床边,看着一整夜冰冷空寂的床铺,似乎还带着隔夜的寒冷。
她困倦不堪:“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