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晖看到杜悦动了一下,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紧接着,她的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她一定是做噩梦了。
他抬起手,在半空中稍作停顿,继而还是伸了过去,轻拍她的肩,想让她有所舒缓。
她的肩部浑圆滚烫,像个火球,许晖一惊,下意识地探手去抚她额头,一片冰凉,他松了口气。
手刚要缩回来的时候,突然被杜悦抓住,她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终于柔和下来。
许晖心头一阵狂跳,像被人点了穴,又似给人窥见了内心不可告人的隐秘,他无力地挣了一下,却没能摆脱杜悦的掌控,她力气大得蛮不讲理。
他的手被迫压在她暖暖的脸上,触摸她柔软细腻的皮肤,那或轻或浅吸吹向他的手腕处,渐渐地,他的身体起了熟悉的反应。
没有矛盾太久,他就伸出另一只手,轻抚杜悦乌黑的发,光洁的颈,圆实的肩,再往下,是曲线柔美的腰身,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许晖承认,自己并非谦谦君子,一直以来,他保持低调,只不过是不想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刻,在时钟清晰的滴答声中,在意识模糊不清的杜悦面前,他不得不
认,他是渴望得到她的。
他希望能用她的滚烫,来驱逐长久伴随着自己的阴郁和寒意,那是只有他
自己才了解的另一面,那个不为人知的另一个自己,已经孤寂冰冷了太久。他欠身过去,把脸埋进她的发:“杜悦,杜悦……”
杜悦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意识中,忽然睁开了眼睛。
让人昏昏欲睡的橙色灯光下,她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耳边,似乎有
人在低唤她的名字,沙哑而温柔。
她挣扎了一下,终于看见有个身影与自己近在咫尺,他把埋在她发间的脸抬起来,灼灼的目光中含着狼一般的气息,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
这张脸似曾相识,但她的意识还弥留在刚才的梦中,后脑勺疼得厉害,怎么也无法跟现实衔接起来:“我……”
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嘴蓦地被堵住了,热烫的感觉席卷全身。
犹如一把火,将她混沌的意识点燃,在熊熊的火光中,一切埋藏在水面下的痛苦被再度照亮,她终于想起来这一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她发出一声来自心脏的痛楚呻吟,为什么记忆如此顽强,在她醉了的时候,还能清醒地提醒她有过的失败,而这失败连二十四小时都没过,她要怎样才能抵御它还将持续带来的疼痛?
忘了它吧,想尽一切办法忘了它!
她忽然发狠似的展开双臂环绕住许晖的脖颈,以相同的热情去回应他的噬掠,犹如一个置身冰天雪地的人,有人扔给她一个暖炉,她迫不及待地抱在怀里,不敢去问来历,生怕一切成空。
许晖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感到意外,身子在短暂的僵滞后,他终于放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