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压下所有不适,扬了扬手。
他的身后,漂亮白皙的青年双目空洞,径自往前走入纱帐之内。
片刻后,夹杂着浓浓血腥味的气息混合粗重喘息声,塔法双手搭在大腿边,站得笔挺,眼睛只盯着黑色地砖。
地砖上还残存着些许未干的暗红色污渍,那是刚才蒙达思头身分离的尸体被清理后留下来的。
塔法半垂着眸,就这么看着这滩血渍,直到里头的喘息声渐渐停下。纱帐被撩开,青年木然走出来,他的上衣虚挂在身上,掩不住这具躯体上青红交错的於痕。
然而青年半分也感受不到疼痛,他就这么直挺挺站在塔法背后。
静候数分钟,纱帐内男人声音恢复以往的平静,与刚才判若两人。
“赝品再像,也没有真货来的好。塔法师傅,我能感觉得到源源不绝的力量,再给我找多些‘食物’吧。”
塔法转过头,眼尾扫过如同木偶般的青年。
那人有着与桑晓一模一样的脸。
他朝纱帐里的人颔首:“我知道了,周先生。”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准备?”
从城南老宅回来后,曲凌依旧到公司上班,桑晓一个人先回家。等曲凌回来,才发现桑晓站在家里客厅的楼梯中间。
家里佣人告诉他,桑晓已经站在这儿快半小时了。
曲家大宅原先是上世纪曲嘉宛来龙京后所购,整体建筑结构依旧保留当时的风格,客厅通往二楼的楼道呈“y”字形设计。
桑晓就站在左右交叉点,那里挂着一副2米长的油画。
这幅画自曲凌有记忆开始便挂在这里。画是油画,里面用大片浅浅的青色为背景,再用浓重的蓝勾勒出抽象线条。
坦白讲,不仅曲凌从小就看不懂,就连他的父母,包括来过家里的客人就没人看懂过。
据说,这幅画是他曾祖父年轻时所得,至于画的背后蕴含着什么重大意义,曾祖父从来未跟人讲过。
曲凌站在桑晓身侧,他知道,对方不可能无缘无故盯着这画半小时。
“你的准备,跟这幅画有关?”
桑晓侧过头,眼中含着赞赏,曲凌是个聪明人。
“你知道这幅画,画的是什么吗?”
曲凌摇头:“我们以前问过曾祖,他不肯说。”
桑晓拉过曲凌的手往后走,直至下了楼梯,两人在距离画像三米多的地方停下。
“你再看看,蓝色部分画的那些像什么?”
曲凌微眯起眼,细细端详起那蓝色线条。乍看之下,原先像是随意描画的蓝线从起笔,到最后闭合,确实不像是乱画的,其实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