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宝,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
冰宝,愿你在这个世界上走一趟没有任何遗憾。
冰宝,愿你永远记得我。
冰宝许完愿,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你许的什么愿?”楚舸薇问。
“不告诉你,”冰宝说。
“是不能告诉我,”楚舸薇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楚舸薇和冰宝吃了蛋糕,又躺在野餐布上看星星、聊天,等到十一点半才回去睡觉。
在楚舸薇梦里,今天的发生的事还在一遍一遍地重现,她永远记得:
今天的蛋糕很香很甜,即便里面加了牛骨粉、鸡骨粉,她也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的星光洒在人身上,喜洋洋的。
今天的心很轻,它随风儿飞得很高很高,高到所有的烦心事都捉不住它。
今天的冰宝,很独一无二。
冰宝的第二个愿望
这一夜楚舸薇做了好多好多的梦,最后一个梦是她成为著名的画家以后,和冰宝牵着手在三亚的海滩上奔跑。
海水很蓝、空气里有海盐的味道、风很暖,她笑得很开心,笑着笑着就把自己笑醒了。
头稍微有点沉,她让自己清醒了一会儿,然后用手习惯性地摸了摸左边。
这一摸,她摸了个空,冰宝没有睡在她旁边,连被窝都是冷的。
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冰宝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她吓得一个骨碌爬起来,梦的最后一点余温也消失了。
她在每个房间找了一圈,又在阳台上检查了一下,到处都不见冰宝的踪影。
她的心吓得砰砰砰直跳。
沙发上放着她的眼镜,她抓起来就带上,随便穿了一双鞋就出门找冰宝去了。
电梯从八楼下到一楼像用了一个世纪。
出了公寓楼,楚舸薇站在路上四处张望,小区里老人在慢悠悠地散步,大妈们提着一塑料袋刚买的蔬菜匆匆赶回家,小孩子踩着滑板车到处跑。
在这陌生的人群里面,楚舸薇没有看到那头熟悉的脏辫。
她拦住一个大妈,“你见到一个……这……这……么高,留着……脏……脏……辫的男孩子没有?”
她结结巴巴地说,顺带上下挥舞着手。
“什么脏东西?我没看见,”大妈以为自己一大清早就遇见了神经病,说完扭头就走了。
她又拉住一个玩滑板车的小男孩,紧张地说:“小弟弟,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个子很高很高,留着爆炸头的大哥哥?这个哥哥对我很重要。”
小男孩被吓坏了,他看了一眼楚舸薇,顿时大哭起来,“爸爸!我要爸爸!”
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跑过来,一把抱起小男孩,他用眼睛狠狠剜了楚舸薇一眼,“有病!”
楚舸薇这才注意到自己蓬头垢面,反穿着睡衣,脚下穿了两只不一样的拖鞋,一只是自己的兔子拖鞋,一只是冰宝的大灰狼拖鞋。她觉得自己狼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