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吧。”
阮诺嘴角扬起小小的弧度,快步追上安岳,与她并肩而行。
两人顶着大太阳在村里七拐八拐,终于走到村边一处金黄色的麦田,田里正有人忙着割小麦,旁边树荫下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端着碗咕咚咕咚喝着白开水。
安岳和阮诺走近,小男孩余光看到人,停下动作,好奇地打量她两。
“你们是谁?”
“小朋友,你好啊。”安岳温和的笑了笑,“我们是市里美术学院的学生,来你们村采风的。我叫安心,她叫阮诺。”说着往树荫下走去。
“采蜂?你们是养蜂人?”
安岳噗嗤一笑,耐心解释:“简单来说就是过来寻找画画的灵感。”
小男孩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但他能感觉出面前说话的这个姐姐没有嘲笑他的意思。
“我都说了我们的名字,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安岳提醒他。
“我叫狗蛋。”小男孩自豪开口,随即有些戒备地问她两:“你们是怎么来我们村的?”
“狗蛋你好啊,你放心,我们真不是坏人,是村长领我们进来的,而且我们沐浴了圣水。”安岳故意提起圣水。
狗蛋果然放下了那股若有似无的戒备,眼中充满羡慕:“那你们肯定是受到了赐福!”
安岳点头:“是啊,还是村长儿子杨国栋专门给我们撒的呢。”
“哇——”狗蛋发出惊叹,“你们运气真好。”而后神情落寞下来。
“我什么时候才能被赐福啊…”
安岳和阮诺对视一眼。
“狗蛋,你这么乖巧懂事,村长为什么不给你赐福啊。”
狗蛋学着大人的样子叹了口气:“村长说还不到时候。说等我十八岁时就可以被赐福了。”
“那村里过完十八岁的人都会被村长赐福吗。”安岳循循善诱,引着狗蛋把话往圣水上带。
狗蛋用力点头,模样虔诚:“对啊。每年村里有人满十八岁,村长就会带着他们和国栋哥去后山的圣泉那里进行赐福,沐浴圣水。”
安岳目光真诚:“沐浴圣水可真舒服,里面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我哥也和我这么说,说圣水可甜啦,喝一次能保一年。”狗蛋得意的摇头晃脑。
“你哥还能每年喝一次,真好啊。”安岳羡慕。
“嘿嘿,谁叫你们不是我们村的人。”狗蛋笑嘻嘻。
安岳话还没问完,远处麦田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唤,狗蛋立马高声回应,有些歉意地挠挠后脑勺:“我得去干活了。”
安岳也不为难他,温柔地笑了笑:“去吧,狗蛋,很高兴认识你。”
被这么一个漂亮大姐姐轻声细语地叫名字,狗蛋红着晒黑的脸不好意思地匆匆跑开。
树下,许久不开口的阮诺小心翼翼地问安岳。
“姐姐,你真的觉得圣水甜吗?”
安岳热得用手扇风:“那是骗狗蛋的。圣水没有甜味,相反闻着一股怪味,你也闻到了?”
阮诺抿嘴:“闻到了。”又想起盛圣水的桶,“是不是因为桶以前装化肥的,所以沾点化肥的味道。”
安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