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侧,两朵清晨摘下的蔷薇,已经半萎。可是苏一一明亮的眼神,却像是初升的旭日,美不胜收。
主动让出了一半的床位,苏一一抢过枕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扯出一个慵懒的笑容:“晚安,流夜。”
她背朝着他,很快就睡着了。
而姬流夜,却僵硬着身子,压抑着想要伸手去抱住她的冲动。
她叫他——流夜。
仿佛是从胸腔里涌上了一股暖流,全身的每一条血管,都充斥着暖暖的温度。这个名字,自从母亲离开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起过。
苏一一大概是累坏了,睡得十分安稳。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两圈淡淡的剪影,像两排小小的羽毛扇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了去细细舔食。
目光移到她的额上,姬流夜的眼睛里,才流露出戾气。
竟有人敢伤害她!
和谐相处
半个月后,再也没有人说苏一一的字丑了。连魏尔瞻都惊异于她进步的神速,每每总投给她嘉许的目光。
伤口已经好结痂又脱落,却留下一个淡淡的疤。好在苏一一的刘海十分厚密,不注意的话,并看不出来。
苏一一自己无所谓,倒是魏尔瞻十分惋惜,拿了那些瓶瓶罐罐的药草出来,碾磨了不知什么,做成膏体,嘱咐她每晚敷在伤口上。
“先生,您的医术比请来的医生还要高明吧?”苏一一出入他房间的次数多了,早就和他熟不拘礼。
魏尔瞻抬眸看了她一眼,苏一一立刻举右手作发誓状:“先生放心,我一个字都没有对人说呢!”
“嗯。”魏尔瞻就是喜欢她的聪颖,别人闻弦歌才能知雅意,可是她却从来没有问过,就是知道他不喜欢显山露水。
若是身为男子,日后出相入阁,都非难事。可惜了……
“先生,做什么要每日调,一次调好十天八日的份,不就行了吗?”苏一一像个好奇宝宝,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却多是医药上的知道。其实,她是想着自己那点医学常识,日后总是捉襟见肘,放着一位现成的国手级人物,哪有不趁机a一点有用的知识?往后虽不敢讲,现下却只能靠着这一点药剂才能起家。
“每天采来的草药更新鲜一些,也不知能不能让你的疤痕消了。”魏尔瞻看着她额上的那道疤,比新愈合时要淡,心里欣慰。
要是他知道每天给苏一一的药汁,她拿回去全数给姬流夜敷在了胸部那道伤口上,不知道又会作什么感想!
姬流夜原以为几天之内,自己的人会找来带他离开。谁知道一住半月,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尽管他喜欢与苏一一日常相处,到底也心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