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指责已无济于事,善后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必须得洗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需要许云帆你再来复述好不好。
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赵晖问道,“还有的换么?”
“没了,我这儿只放了两床。”
“之前那床还干净点,把它再拿来铺上,把这床拿去洗了。不过一洗不就暴露了?”两人都皱眉沉思着。
许云帆忽道,“我有办法啦。一会儿我和爸妈去姥姥家,你把这床拿洗衣机里洗了,然后放暖气旁边烤,再拿电吹风吹!”
“这行吗?”赵晖有些怀疑。
“行!我们肯定得回来得晚,你在家弄一天,怎么也得弄干了。”
“那好,我试试。”
“那电吹风得吹一阵停一阵,否则会烧掉的。”
“嗯,咱们快换衣服出去吧。”
许云帆上前挤眉弄眼道,“要不要我帮你?”
“没到那程度!”
“小晖你是说我技术不行么?”
赵晖扑哧笑了,却牵动酸痛的肌肉,未免哎哟哎哟叫唤了起来。许云帆如愿以偿来帮人更衣。
当小小的电吹风面对大大的床单,在两个小时过去之后,赵晖发现许云帆错得离谱,想要这么把床单弄干,将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时,他才想起这世上还有一样更专业的东西叫做电熨斗,这世上还有一个专门提供这种服务的地方叫做干洗店。
虽然明知大年初二可能干洗店多半没有开门,但赵晖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抱着床单下了楼。果然,找了一圈,不仅干洗店,就连成衣店,裁缝店也没有营业的。赵晖正郁闷得不知如何时好时,路过一家酒店,他突然想起上次去望霞山住旅舍时,小帆就使用过酒店客房里的洗衣服务,当时自己还骂他浪费钱来着。不知他们肯不肯接受对外服务,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赵晖进去了。编了一通瞎话,也不知是赵晖面相老实,还是正赶上那值班经理心情愉快,总之是同意了接收他这项业务。
赵晖终于可以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沙发区坐下来闭目养神。
“先生,请抬脚。”长长的拖把扫了过来。
赵晖忙抬起双脚让开,一抬眼,却愣住了。虽然染上了不少风霜,可那骨肉相连的血脉还是让他确认了,“妈?”极低的轻轻唤了一声。
中年妇人抬起头,眯着眼打量着,眼角的皱纹愈加明显,短短的一怔,随即就平静下来,“你怎么来了?”
赵晖慌乱地站了起来,“我……我过来有点事,马上就走。”
“哦。”赵妈妈应了一下,随即低下头,继续拖着脚下的地,眼角却偷偷打量着儿子。
长久的不见,让彼此都有些无言以对。难堪的沉默了一阵,赵妈妈开口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我念大三了。”
“你爸爸给你钱了?”
“没,没有!老师帮我办了贷款,平时自己打工。”
“那你衣服哪儿来的?”赵妈妈问出她的疑惑,就算不懂得品牌,她也看出许云帆身上的衣服做工精细,比她平时买的可好多了,价格不会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