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静静的威士忌头顶发丝还有些凌乱,他一手拿刀一手抱住膝盖,额上还贴着敷贴,靠在手背上的脸还是有点红,不如往常红润、还有些起皮的嘴唇微微张开。
昨晚是威士忌疼到极致晕了过去,而现在可能才是威士忌真正意义上的睡着。
不同于昨晚睡着还在忍耐疼痛的模样,现在威士忌的睡脸要平静上许多。
之前每次看到的都是他清醒的样子,倒是没想到有一天威士忌还能在自己身边睡着。安室透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在干什么?不知不觉盯了威士忌好一会睡颜的安室透突然回神,反思了一下自己。
强迫自己从刚刚那奇怪的感觉中抽出的安室透余光瞄到了被自己扔到一旁的被子。
他又看了看紧紧抱着自己的威士忌。
还在生病还是盖着被子比较好吧。安室透缓缓起身,抽过被子,双手展开,向威士忌靠近。
因为怕将威士忌吵醒,安室透的动作放得不能再轻,
而随着他的靠近,威士忌的眼睫不安地颤动了几下。
看着威士忌紧紧抱住刀、脸颊、嘴唇都被挤压得微微嘟起,仍不放开的样子。安室透刚才威士忌的反应。
虽然醒来了但是反应还是有点迟钝,可能烧褪下去之后就会好很多了。
安室透猜想着,将被子轻轻盖在威士忌的身上,却见威士忌身体一颤猛地睁眼,灰色眸中如小兽被惊醒的凶狠和警惕。
霎时安室透脑中警铃炸响,身体还未反应过来眼前冷光一闪。
威士忌拔刀了。
安室透心道不好,浑身紧绷后撤,但仍无法避开那道锋利刀光向他喉间逼近。
刀刃停在安室透喉间前方仅几厘米处。
一道血色顺着刀身淌下。
威士忌双目通红,从睡梦惊醒的他
()胸前快速起伏着,灰眸无神地看着前方,然后被刀上的那抹鲜红吸引而去。
是血,谁的?
他的目光顺着血流而上。
一只小麦色的手掌紧紧握着刀身不让它再往前分毫,血红在从那只手掌心不断流出。
有点眼熟。威士忌尚处于混乱的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不安感莫名从看到那只手时如洪水般从心底喷涌而出。
他看着血迹一时不敢去看手的主人,但身体仍是动了。
金发男人表情冷凝,紫灰的眸子戒备地盯着他身前的刀,嘴唇紧抿,面色有些苍白。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朝威士忌看了过来。
他要说话了。威士忌怔怔地看着那人的脸,他的身体还处于警惕之中,但握着刀的手不知为何在此时有些发软。
他又感到身体开始发烫了。
“威士忌,是我。”安室透的声音有些无奈,这并不能怪威士忌,他被威士忌向来的乖巧干扰了判断,作为杀手的威士忌怎么可能在睡着时让人靠近。
长刀应声落地。
意识到自己伤到安室透的威士忌慌了,他顾不上掉落在地的长刀,着急地起身握住了安室透那只还在流血的手。
刀刃切得太深了。
血肉模糊的掌心,让威士忌的心都揪起来,顺着安室透手腕流下的鲜血也淌到了他的手心。
湿热的呼吸夹杂着颤抖扑在安室透的手掌心上。
威士忌的脸上满是慌乱,他的脑袋无疑是混乱的,惊醒和误伤安室透的不安让他呼吸急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在流血,他会死的。
心中这道可怕的后果惊得他跪坐在沙发上的身体都有些不稳。
他在颤抖。安室透注意到,不仅是身体、手指也在颤抖,威士忌想触碰安室透掌心中的那道伤口,却又在害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