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人都是余老管家联络的,回来过的人倒是不少,有十多位,不过都无功而返,现在还有几位住着,一直想探讨老爷遗言的秘密。”
慕千成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能告诉我是谁吗?”
“有长夫人所出,老爷的孙子,义津行的董事之一英仁先生,还有他的来自定海的夫人。有四夫人和老爷的儿子,永兴少爷,还有刚刚赶回来的三夫人。”
慕千成笑道:“你们老爷可真忙,四位夫人,享尽齐人之福。”
林永和一转方向盘,叹了口气,“老爷是耳根不清净才对,不过现在只有三夫人还在世,老爷过世时,她刚好回了江阴老家。”
“那她的子女了?”慕千成倒是穷追到底。
“四位夫人中,唯独她没有子女。”
雨虽不大,车窗已像是罩上了一层薄纱,慕千成的眼睛里好像也有一层薄纱,陈君望干脆睡觉了。唯独丽莎小姐一直静静地听着,她的眼波永远都柔如秋水。
绕过了一片翠绿的山坳后,车终于停了!
依山而建的宏伟庄园立刻映入眼帘,那是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庄园。大门旁已有人在等着,但慕千成没有注意到他,因为他已被另外一样东西吸引住。
薰衣草!茂密、成带状的薰衣草坪紧紧围绕着庄园,刚打开车门,香气已经扑鼻。但香却不俗,时浓时淡,就如说话开门见山,一到此处已知主人的不凡。
此时,估计只有陈君望才会有俗心捏下一朵薰衣草,他或许是想送给丽莎的,但看了她几眼,犹犹豫豫中最后却插在自己上衣的口袋里,可能害怕丽莎笑他像孩子吧。
黑铁狮子门旁站了四个黑名护卫,还有一个头发已经变灰的老人。
他的头发没有熬过岁月,但他眼睛却有神得如同青年,他脸上带着笑,标准迎客的笑,慕千成虽然不太喜欢别人用这种笑来欢迎他,但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职业病,管家的面孔就是很典型的一种。
他就是大家口中的余老管家,余信。
寒暄后,他就把大家领进院内,他今年已六十有二,但步履依然稳健。他也很健谈,尤其是听到小姐带回来的朋友是探险界的明星慕千成后,变得尤其的健谈。
慕千成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不放过一丝细节,很多时候正是解谜的关键。
“余管家在张家辛劳多少年了?”
余信像是数着手指头,“将近有四十年了。我老家是信阳的,记得当时河南闹饥荒,老爷救了我,就一直留在他身边。”
“那么张家的人,余老伯一定都见过。”
“是可以这么说,不过很多人都多年没见,有些人甚至只是小时候在这里生活过一两年,所以??????”
余信没有再说下去,反而是陈君望抢着道:“所以说这次就可能真假难辨,有人以假充真也难说了?”
余信微微笑着,没有答话,家族内的争斗他看多了,看多了自然就麻木,自然就明白以他们的地位最好别介入。
丽莎道:“这么多年辛苦老管家了。”
“都是分内事,就算粉身碎骨也难报老爷的知遇之恩,唉,若老爷身边早点有小姐这样的人,张家也不会??????”
林永和符合道:“您看这么说的不只我一个,小姐虽然回来不过两周,但那份度量,那份体贴下人的心早把我们都折服了。”
“若不是你们联络我,我还在意大利孤苦伶仃了,应该是我谢谢你们!”丽莎的笑永远都这么迷人。
“我呸,我看这个女人就是个冒牌货。”
突然有人恶狠狠地说这样的话,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说话的人站在前面的喷水池旁,穿着夹克衫和深色西裤,口中刁着烟,不时喷出白雾,他吐烟的样子,甚至比别人吐痰还恶心,尤其觉得他恶心的当数陈君望,虽然他以前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