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了拳,陈冬月要了桶热水,说是回房间擦洗睡觉去了。
可院子里的几人,此时却还处於一种恍惚之中。
「不是我嫂子啥时候会的功夫啊?以前我怎么不知道呢?」宋芸小小声的问了一句。
宋杨皱眉思索了一番,「我怀疑,她一直都会,就是咱们没发现而已,昨天夜里我起夜就瞧见她打拳呢。」
「好厉害」小米一脸的崇拜,「我也想学这个。」
「女孩子家家学啥打拳啊,等以后有了钱,叔送你去学堂认字,咱不学那些个打打杀杀的。」宋杨擼着小米的脑袋说道。
可小米却有些不服,「叔,你这说法好没道理,学打拳又不一定得打打杀杀,我就练了保护我奶,强身健体不行吗?
再说了,叔你要是有钱,就先自己去读几年书吧,我还小,能耽搁得起,你这老大不小了,读书的事儿可別再多耽搁了。
没听人家族老都说吗,你文不会,武不能的以后娶媳妇可咋办呀?你可长点儿心吧。」
说完,小米也不看自家小叔那张崩裂了的脸,转身牵起了宋得柱,宋得柱倒也愿意被她牵,一人一牛,晃晃悠悠的就往后院儿去了。
宋家后院本来有个牲口棚,以前宋好婆养过些鸡鸭,夏日里发大水,鸡鸭全死了,牲口棚也被衝垮了一半。
今日再修也来不及了,所以宋得柱今天得在半拉鸡棚了先委屈委屈了。
好在宋得柱脾气还不错,走到半拉鸡棚跟前也不嫌弃,自己晃晃荡盪的就进去了,进了鸡棚,宋得柱还舔了舔支撑着鸡棚的竹竿,小米觉得他一定很喜欢这新家。
前院里头,宋好婆听了小米说的话,也在提点宋杨,「你嫂子好不容易现在脾气改好了,你也不要事事都要她说个究竟,別到时候惹得她生气,再把你揍了。」
「我又不怕她,以前哪次她揍我,我求饶过一次?」宋杨別过头,似乎有些不服气。
「所以活该你挨揍最多,」宋芸递了一盆水给自家二哥,「娘说的没错,现在嫂子好不容易转好了,二哥你就別死犟了。
还有小米说的也没错,你这都十三了,明天嫂子说去县城,你倒是也打听打听学堂二哥!跟你说话呢,你走啥啊!!」
端着脸盆的宋杨越走越快,一盆水都撒出去一半多,惹得栓完牛回来的小米衝着小姑和奶奶耸肩摊手,「瞧,我叔就那样」
进了屋的陈冬月,依旧可以听得到外头的动静。
不过她还是老样子,对別人背后的说辞,完全不感兴趣。
她这会儿正非常暴躁的,用毛笔桿子,沾着碗底留下的最后一点墨汁,在一块破抹布上写着『信』。
如果那比狗爬都不如的,鼻涕虫爬似的字,组成的稀碎的语言,能称之为是一封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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