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击者和受害者不同,证词分量重得多。
警察已经准备好小本本,人也坐端正了,录音都开好了,就等着最重要的受害者的证词,却不料,苏意突然说头疼难受不行了要死了这会儿做不了笔录了?????
刚刚绑人玩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吗?怎么眨眼就不行了?
看着苏意娇娇弱弱一副迎风就倒的样子,警察也不好提出质疑,问苏意什么时候可以笔录,苏意说下午五点半。
「那好,那我下午再来。」
警察走了,苏意的液体也输完了,邹医生不辞辛苦,出去给她们买午饭去了,病房只剩下她们两个。
边鹿拉着椅子坐到苏意床边,还没开口先道歉:「对不起。」
苏意正在烦着怎么录这个口供,越想脑袋越疼,听了这声道歉,睨了边鹿一眼,神色懨懨。
「我都说累了,不想再说了。」
边鹿反应了也就一秒,马上就明白了苏意的意思,抿了抿唇道:「我就是觉得连累了你,心里过意不去。」
「所以你昨晚对我那么好,是觉得心里有愧?」
边鹿楞了下,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心里有愧吗?是的,可又好像不全是,但除了愧疚还有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边鹿就只能点了点头。
「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和岑清珂有交集,岑清珂也不会对你多了不该有的妄想,之后的事就不会发生。」
边鹿觉得自己的回答就算不够好,起码是足够诚恳的,可不知为什么,苏意听了却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我……说错什么了?」
错倒是没错,可苏意就是听着刺耳朵。
——原来昨晚为了她连自己身上的伤都顾不得,不是因为痛感缺失,也不是因为在乎她,只是觉得愧疚?
——呵,好一个愧疚。
——亏她还因为她一句「想看你笑」,就忍着疼傻笑了半天。
——真是脑子进水了。
苏意越想越委屈,自己就没这么哄过人。
苏意气哼哼道:「知道连累了就少说多做,说再多对不起都比不上多做点实事。」
边鹿頷首:「对,你说得没错,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知道了?她这就知道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让边鹿做什么,边鹿就原地顿悟了?
「哦?那你该怎么做?」
边鹿站起身道:「我去找绳子,你想怎么绑我都行。」
——什么?!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边鹿不提还好,一提,苏意又想起了邹医生和那两名警察当时的表情,气得恨不得上手掐死边鹿一了百了。
苏意咬牙切齿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提绑、绳子之类的,你变態別拉着我跟你一起变態,我是正常人,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