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的钟表时针快指到了七。
冬日天暗得快,这个点,大家伙儿早就吃完了饭,忙完事情,再烫烫脚,差不多八点时候,大家伙就得睡了。
毕竟,这电费一度得一毛一呢。
鱼汤鲜美,潘垚还渡了些灵气到这鱼儿中,吃起来更是肉嫩汤美。潘金吃完后,还添了一份饭,将剩下的鱼汤拌进了饭里,呼呼噜噜的吃个痛快。
“好吃!”
潘垚手托着腮,看着电灯光下的潘金,心里格外的心疼。
“爸,要不咱们不干船厂的活了,瞧你,这几天忙得都憔悴了。”
“现在,我会给人看事消灾,每次也都有红包拿,要是这不够,我再去芦苇江寻一寻,再摸点河磨玉回来。”
潘金好笑,“那玉哪是这么好捡的。”
“好了好了,我就最近忙了一点,老周又打了一条船,等他的这条船打好了,厂里就没什么事了。”
潘金拒绝了潘垚的好意。
闺女可是用来疼的,哪里能让盘盘来养家?
他还年轻着呢!
说起老周,周爱红也不经感叹,“是啊,今儿那两网子下得好,你是没瞧见,网兜里都是大鱼。他家又要做一条船?那今年是没少发财了。”
潘金点头,“这还不是渔船,做的是大船。”
大船走的是大江,做的是载客的生意。
……
江风呼呼的刮,被潘金和周爱红念叨的老周就睡在船上。
江风一吹,江面水波起,大船也跟着摇晃。
迷迷糊糊中,老周起身,走到甲板上准备往河里屙上一泡。
手电筒在甲板上放着,就搁在他脚下。
“什么东西飘来了。”
老周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弯腰拿着手电筒,往河里一照。
这一照了不得啊。
只见河里飘着一坨像人形的东西,黑黑的发长长的,像水草一样在水中漂浮缠绕。
老周一个激灵,瞬间,睡得还迷糊的大脑就清醒了。
这是……死人?
下一刻,好像是应和着他的想法,这坨东西动了动。
接着,它转过了身,露出一张月夜下白得像玉的脸,接着,她手朝老周伸去,手中有一个像碗一样的东西。
她笑了笑,声音好听。
“大哥,可以给我一碗水吗?”
“我有点渴了。”
……
芭蕉村,老庙。……
芭蕉村,老庙。
院子里起了个炉子,上头罩一网格的铁丝网,炭火烧得红红的,旁边搁一小陶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