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茵拿着晏修封她为郡主的圣旨,敲开了祝思仪的房门。
哪知祝思仪得知晏修封她为郡主,她还是不解气,直接拿剪刀在圣旨上划出道道划痕:
“谁要当郡主了?这郡主谁愿意当谁当去!表哥他这个关头送过来是什么意思,专程笑话我的吗?”
“一定是祝思嘉,一定是祝思嘉……她今天都看到了,一定是她跑回皇宫给表哥吹枕头风刻意羞辱我的!”
白日在外人面前强装淡定了这么久,夜深人静,只剩下张茵在房中时,祝思仪的情绪忽然在此刻爆发。
她见到什么砸什么,所经之处一片狼藉,甚至险些砸到张茵身上。
张茵见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此刻疯癫成这副模样,自然心疼不已:“囡囡,你砸够了这气也该消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护住你的名声。”
“名声?”祝思仪拿手指着自己,“我哪里还有名声可言?今日之耻换作旁人,早就受不了上吊自尽了!而我却能端坐在房中这么久,母亲以为,我为的就算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声?”
祝思仪终于冷静下来,赤脚踩过地上的碎片,跑到张茵身边抱住她:
“母亲……渊之他,他真的不要我了。”
还好她没有自寻短见的想法,张茵这才放下心,悄声安慰她:“咱们思仪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又是才女,他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不嫁也罢。”
“今日你父亲告诉我,陛下震怒之下勒令逸王永远不得上朝,就连他在刑部的差事也被陛下找人顶上了。”
祝思仪听到这些,直接忘了哭,她问张茵:“母亲所言当真?”
张茵:“自然是真的,你好歹是陛下的亲表妹,逸王又是陛下的手足,可这个时候陛下还是偏心向你。你就该明白,这天底下不是何人都能欺负你的。”
祝思仪拿着那份被剪坏的圣旨,语气激动道:“一切都还来得及对不对?”
张茵:“什么来得及来不及?”
祝思仪:“自然是我进宫一事,我做大秦皇后一事!我现在还年轻,即使岁数大一点进宫又怎么样呢?”
张茵又不禁为她的精神担忧起来:“进宫岂非你想得那般容易?况且,囡囡你不是一直想找个一心一意待你的夫君?陛下他宫中都有八个女人了。”
祝思仪笑容阴恻恻的:“母亲当真以为,我喜欢晏行喜欢到骨子里去了?若他不是祝思嘉先前的指婚对象,那样文弱无趣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从小到大,我一直坚信别人手里的才是最好的,因此什么都想抢过来。我承认我确实对晏行那个蠢货上过心,可我勾勾手指头就能骗过来的人,永远都不值钱。”
张茵为她的想法大感震惊,甚至一度怀疑祝思仪是悲伤过度心绪混乱了。
可祝思仪的表情,不像是同她开玩笑。
祝思仪钻进张茵怀中又苦出声:“母亲,我今日当真想明白了,身为女子,把自己的未来尽数交付到男人手中,是天底下最为荒唐之事。”
“姑母还在宫中,尚有她的一席之地,把我弄进宫并非难事。我也听说那张晚瑶蠢笨如猪,姑母教都教不会,她如何能与祝思嘉争宠?可我不一样,我是姑母亲手教大的,我最能迎合姑母的心意。”
“我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我要做大秦最尊贵的女子。”
张茵为难道:“此事若你考虑清楚,母亲总是会赞成你的。只是你今日劳累不堪,先好生在府中歇息几天,彻底想明白了,我再进宫见你姑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