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放置了狐裘披肩,甚至细心地备好了手炉以及我最爱的糕点花茶。
一如以往,未有疏漏。
临行前,他下属来报,似是禀告了什么。
我心脏漏了一拍,紧紧的盯着他。
见他只是皱了皱眉,交代了几句话就赶走了下属后,心下稍安。
反应过来后,又有些自嘲。
以自己的夫君和别的女人做赌,纵使是赢了,又有什么可开心的。
7
到了裴家陵园,看着爹娘相隔七八米的墓碑,裴衍之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试图为他的义父开脱争辩,只是默默多烧了些纸钱。
爹爹的墓,是从小到大裴衍之唯一与我争执过的事。
我十二岁那年,爹爹战死沙场,裴衍之带回他的尸骨和遗愿。
他想与娘同棺而葬。
我坚决反对,并亲自为他选了墓址。
我知道他是想得到娘的原谅,可我偏不想让他如愿。
娘亲的死因是裴府辛秘。
我七岁那年。
爹爹的外室抱着一个两岁的孩童找上门来,颐指气使的要娘亲让出正妻之位。
娘亲是被她活活气死的。
爹爹终究还是想要一个自己的血脉,所以不惜辜负了和娘亲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算算日子,裴衍之入府时,那个女子已有身孕,所谓义子,不过是安抚母亲的障眼法。
亦或是为了之后认亲子入府做个铺垫。
娘亲死后,爹爹痛不欲生,可我却未见他有几分悔意。
否则,他怎会让那女子和那个孽种就这么入了府。
但有些人,天生是没有这个富贵命的。
娘亲头七那天。
那孽种坠湖淹死了,那贱女人受了刺激,疯了。
自此,将军府再无任何一个女主人,只有一个年幼的小小姐。
活着的时候负心负情,死后还想要当作无事发生,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我偏要他看着娘逍遥自在,死生不见。
8
接下来一直到祭祀完成,已走在回府的路上时,都未有差错。
裴衍之虽说是承了我裴家的情才有的如今官职,可他十六岁就随我父亲上战场,屡战屡胜,本身才能不可忽视,算得上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再加上容貌出色,待人谦逊懂礼。
即使是他入赘裴家,与我成亲之后,前扑后继的女人也数不胜数。
光是下药试图生米煮成熟饭的就有不少。
裴衍之未曾让她们得逞。
但觊觎我的人,总该付出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