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琼道:“不是你的错。”
陈子轻耷拉着脑袋,很丧气的样子,头上多了只手,生疏地摸了摸,他惊了下,飞快看一眼大师姐。
管琼不自然地收回手,陈子轻欲要说话,巷外传来惨叫,他们对视一眼,走到巷口查看。客栈的少爷把偷儿踹趴下,“嗖”地一下躲了起来,衣角都没藏好。
陈子轻:……
“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在意。”管琼在他耳边淡语,“我们把早市逛完就回客栈,师傅他们该起来了。
陈子轻走在管琼后面,边走边撩起短衫下摆,将钱袋系回腰上。
回到早市上,前头的管琼突兀道:小师弟,碧玉簪是你为大师姐挑的?
虽是疑问,字里行间却透着断
定。
陈子轻“唔”了一声。
管琼在马的嘶鸣声道:想来也不是师傅能做出来的事。陈子轻看她发髻上的簪子:“银子真的是师傅出的。”
“这我不曾怀疑过。”管琼朝一处望去,小师弟,吃糖葫芦吗?陈子轻摇头:“不吃了。”不花那个钱了。管琼拉他避开挑着担子路过的行人:“没事,大师姐给你买。”
陈子轻笑嘻嘻地嘀咕:“那我要糖衣最多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滤镜,陈子轻觉得古时候的糖葫芦比现代世界的更好吃,糖衣很脆,里面的山楂又酸又甜。
他回到客栈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在现实世界没买过糖葫芦。
“上哪逛去了?”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循声看去,邢剪坐在一楼靠窗的桌前,桌上摆着一大盘油炸桧和一盆豆浆。
“逛了早市。”陈子轻走过去拿起一块这个时代的油条快速吃着,一晚面片汤根本填不饱肚子,空位大着呢。他口齿不清地冲着上楼的管琼喊,“大师姐,你不吃啦?”
不吃了。管琼很快便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陈子轻抹着嘴坐在邢剪身旁:师傅,二师兄跟秀才没下来吗?邢剪看他鼓动的腮帮子:“你能不能吃完再说话?”陈子轻背过身去。
邢剪:……老子凶了吗?刚才那算凶?
“你二师兄在房里磨蹭不敢下楼,秀才还睡着。”他硬邦邦地给小徒弟解惑。陈子轻把身子转了回去。
邢剪的额角蹦了蹦,问他早市好不好玩。
好玩。陈子轻拿起盆里的大勺,从叠一起的碗上扣下来一只,舀了两勺豆浆到碗里,他捧着大口喝起来。
邢剪自个也吃起了早饭,他清早就受了大罪,有点萎靡。发觉小徒弟若有似无地瞄了眼他的军事基地,他大腿肌肉瞬间绷成硬块。
不看了不看了,陈子轻把油条放进豆浆里泡了泡,放进嘴里吸溜油条里的豆浆:“师傅,关于昨晚我跟二师兄去那什么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今儿不要教训二师兄了好不。
邢剪冷哼:你
倒是提醒我了。
陈子轻呛了下,他拉住邢剪的袖子,轻轻地扯了扯。邢剪瞪他:吃你的!
那就是不会教训了。陈子轻顿时就把手收回去,放心地吃着软烂的油条。邢剪看一眼被拉过的袖子,拍打几下,这个小徒弟太烦人。
街上渐渐喧闹嘈杂,客栈里的静谧没有完全撤走,三两客人在享用早饭,偶尔交谈,不吵吵闹闹。
陈子轻吃好喝足:师傅,我们今天回去吗?
邢剪一口闷掉一碗豆浆:“可回可不回。”
陈子轻坐的板凳,没有靠地方,他就犯懒地趴在桌上:“什么叫可回可不回?”
邢剪手肘压着桌面拉近距离,漆黑的眼里映着少年模样:“你想回就回,你不想回,那就不回,师傅说得这么明白,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