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牢牢记得谁的手上沾了她的血,一个都不会放过。
翌日,我如常前去太子身边服侍。
半路上却被人一个手刀打昏在地,再睁眼时,就发现我在身处太监房里。
身侧传来了磨刀声音,我挣扎起身,却发现手脚被绑,动弹不得。
“太子有令,凡近身伺候的男子须得净身才行。这位茶侍,得罪了。”
太监拿着刀从我身后过来,我闻言心下一慌,抬眼时和太监对视之后,更是面色惊白。
此人,是我的仇家——林沛。
当年他的父亲病入膏肓,跪求到我医馆之时早已回天乏术,就算我用了千年蚌珠喂他父亲服下也无济于事。
他却咬着牙说我是个庸医,大骂是我害他父亲惨死。并觉得他入宫为宦,是因为我让他失去父亲后,才做出的走投无路之举。
之后更是时常指使下属来砸我医馆,大有不死不休之势。
我知道他入宫做了太监,却没想到他是太子的贴身奴才。
我认出了他,他亦认出来了我。
林沛端详着我的面孔,沉默半晌,忽的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这一天。”
“如果我没记错,三日前那个被碎尸万段的茶女,就是你的未婚妻吧?”
我闻言心如死灰,以为事情要就此败露,可面上还仍旧强装镇定。
“我自小生在河边,若非走投无路怎会进皇城,哪认得什么茶女?公公别是看走了眼。”
林沛眼眸幽深,笃定道:“你和你未婚妻的脸,我绝对不会认错。”
我刚想狡辩,就听他手下的小太监说:“我也觉得他眼熟得很,确实像极了那个医馆的医士!师父,这件事必须要禀告太子才——”
话音未落,林沛就反手给他割喉一刀。
温热的血溅到了我的脸上,下一秒,锁着我手脚的铁链忽然断掉。
林沛将地上的那具尸体,抬脚踹到了一边。
他的神情隐在宦官帽下,我看不清,只能听见他平淡道:“太子好色,幕僚李庚为了讨得太子欢心,是他给太子出了茶女的主意,以身养茶亦是。”
“你潜进东宫我可以装作全然不知,但无论你想做什么,务必不要把他落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不解,问道:“为什么帮我?”
林沛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沉默不语,转身欲走。
我追问道:“那太子除了色欲,还有其他什么可拿捏之处吗?”
林沛脚下一顿,他迈回步子走到我的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耳语道:
“太子他,不能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