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自然是趁大婚前来看望师尊了。我一向尊师重道,师尊不是最清楚了?”
话声落时,慕寒渊指腹隔着薄如蝉翼的鞋袜,在她踝骨窝里一蹭而过,松了开去。
云摇:“——!”
我清楚个屁。
云摇差点被他气得厥过去。
然而那人已经得逞地起身。
他向外走去,犹带着笑的话声坠在身后。
“记住了,她说什么,你们便听什么。她若叫你们来杀我,那你们谁敢不提着刀到我屋舍前来,我就杀了谁。”
“是……是,尊主。”
在那一片颤声的应喏里,云摇捏得指骨都咔咔作响。
——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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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摇在正午前,被轿辇抬去了殿外的观礼广场。
大婚之典虽定在离仙域最近的朱雀主城,但广场内,汇聚的却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部的军士。
各大主城的首要尽数在列,居于大殿长阶下。
而云摇下轿辇的地方,却在那数十级长阶之上,唯一的一张榻椅旁。
“他要我——”云摇僵停在轿辇前,指向那张俨然凌驾于魔域四部之上的尊椅,“坐在这儿?”
“是,大人。”
经了早上那番事后,老妇人此刻对云摇的态度更是毕恭毕敬了。挥退侍者,她亲自上前,为云摇垒起那方尊位高榻下的软玉足凳。
云摇冠服袍袖下,指骨紧攥:“我若不上呢。”
老妇人迟疑了下,却没说话,而是掉头看向这张尊位正对的方向。
云摇预感到什么,随之转身。
越过了眼下的几十级白玉长阶,还有阶下那片乌压压的魔域部众,她看到了不远处的朱雀城主城城墙楼上。
一身血衣褴褛的凤清涟,就被捆缚着双手,气息不知地架在刑架上。
“……慕、寒、渊。”
云摇咬得牙关紧颤,奈何剑清鸣之音在城外隐而将发。
然而这一息剑气,却已经触动了城中慕寒渊专为她一人设下的禁制。
顷刻便有绞杀生息的气机,隔空定在了凤清涟身上。
……他会死。
云摇蓄起的灵力蓦地一松。
几息后。
她冷声而笑:“好,好啊。既然你一定要我喝你和陈见雪这盏奉茶,那我等着喝便是了。”
说罢,云摇回身,径直坐上了长阶之上的尊椅。
而这片刻间,已经足够阶下所有人察觉方才那隐而未发的奈何一剑的气息。
不少魔域修者早惊变了面色,更有年长过三百岁者,恐慌地瞪大了眼睛指向长阶上方:
“云摇!是那个乾门小师叔祖,云摇!”
一声暴起后,更多惊愕议论跟上。
“她就是三百年前号称一剑压魔域的那个云摇真人?!”
“岂止?一年前她出关归来,在众仙盟天山之巅解封神剑奈何,一剑就将那碧霄老道劈得容发俱乱,吐血昏厥!如今仍是货真价实的仙域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