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的时候,范夜霖的电话又打来了,这一次毕景卿把手机切到静音,放到一边不再理会,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迟来的晚饭。
他把范夜霖的居家服丢进洗衣机,机器运转起来,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韩谨摸摸他的额头,找来药让他吃掉,催他快去睡觉。
毕景卿想去自己的房间,却被韩谨搂住肩膀,不由分说的推进次卧。
“今晚和我一起睡,万一你再发烧了,我可以照顾你。”韩谨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乖,听话。”
毕景卿弹了他的额头:“没大没小。”
但他最后还是妥协了,初春的夜晚有点冷,而韩谨很暖和。
男生有力的臂膀横在他腰间,用一种占有欲极强的姿态从身后拥抱着他,后背一片融融的暖意,毕景卿并没有感到不适。在好几次回溯之前,他也曾经被韩谨像这样拥抱过。
这一次回溯里,有些东西因为他的决定改变了,但有些东西没变,比如他仍然不了解程以川,比如韩谨仍然是五个人里最温暖的那个。
第二天早上,韩谨早早去训练,临走前劝他再在家里休息一天。毕景卿答应了,却没有信守承诺,等他离开以后就起来了。
他收到《莲诀》剧组的通知了,让他十点钟去影视城报道。
系统道喜,毕景卿却没那么高兴,直觉事情不可能那么顺利——叶倾珏这三个字与麻烦本身几乎可以画等号,那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来揣测的男人。
出门前,他把洗干净的黑色居家服叠好放在床边,并没有寄回别墅。
作为一个求而不得的小可怜,他理应满怀不舍的留下暗恋对象的衣物,必要的时候还应该抱在怀里闻着对方的味道安慰一下自己——虽然现在那件衣服上其实只有他家洗衣液的味道。
范夜霖早晚会找来他的公寓,等到那时候,那件衣服会再一次唤醒他的歉疚。
系统大开眼界:【你对他们是不是只有算计?】
毕景卿摇头:【我只是很想回家。】
他已经厌倦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回溯了,五次尝试耗尽了他爱人的力气。现在的他,有种看着五任前男友反复横跳的滑稽感,常常想对他们说一句:“请开始你的表演。”
他在范夜霖面前扮演小可怜,与叶倾珏斗智斗勇,任由韩谨拥着自己入眠,带上程以川给的监测仪……他机关算尽,是因为已经没有什么真诚可以付出了。
在这个疯狂的故事里,爱只会带来死亡。
毕景卿自言自语:【等我离开这里以后,恐怕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系统保持沉默,它尚且无法完全理解人类复杂的感情。